“行,和你师父说我回头请他吃酒。”
刘文舒从柜上取了钱,又匆匆忙忙进了里间。
“什么行商?”
许三七好奇地问。
柳臭正交代铺子里的伙计,说她和掌柜的要出门一趟,闻言道:“天枢来的毛皮,他们鞣好了用马车拉来的,比别地儿的都好,吃食也有的,就是我们这儿的人吃不惯。”
天枢遍地牛羊,做皮毛生意的一半是天枢人,另一半是天权人,每年这个时候,多的是天枢的行商南下,也有像辛折这样北上去天枢买毛皮,再运回老家卖的。
没说几句话刘文舒就送从里间出来了,怀里抱着几本册子。
多了两个人,多要了一文钱,那姑娘跳下驴车把小枣抱了上去,说:“坐好了。”
街口的景色在眼里连成画儿,卖油茶的小哥卖空了桶,步子变得轻快起来,风带起灯笼底下挂着的流苏,金灿灿得晃眼。
绕过几条眼熟的巷子,许三七瞧见那对卖馄饨的夫妻了,经过武馆大门,里头传来几声血气方刚的喊声,然后便是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喝彩。
小枣抱着腿靠着许三七,听见声儿很是兴奋的站起来,扒着车两旁的木栏杆问:“阿姐阿姐,二姐是不是在里头?”
“丫头你去吗?姐捎你一程。”
她额上都出汗了,还不忘招呼许三七一句。
“行。”
许三七牵着小枣快步跟上,说:“我也去凑凑热闹。”
驴车上坐着的那姑娘见她们多了人,小声说:“人多了,要加钱。”
刘文舒才要接话,许三七抢在她后头:“多少,我付。”
“是的吧。”
许三七扶着她坐好,看着高耸的院门肯定道。
“你妹妹在这儿修习?”
刘文舒一脸惊讶,想起上回在铁匠铺那姑娘说的话,心想怪不得。
“嗯。”
许三七点头,像是察觉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这儿怎么了?”
“开阳最好的武馆就是这儿了,有钱都进不了。”
刘文舒摸了摸下巴,悄声和她说,“那个很有名的李家,你知道吧?”
许三七摇头。
“李家老爷子过几日大寿,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
柳臭想起铺子里接的大单,话里颇有些怨气。
“给他孙子铺路吧。”
刘文舒抱着胳膊,摇头,神色无奈,“李家几个儿子都考中了,在海上挣军功不容易。”
“怎么知道是不是去海上?”
许三七对这些一窍不通,木兰也不和她说这些。
“先得考上,考上之后还有小考和军试,才知道去哪儿。”
刘文舒也不甚清楚,但她知道小考核军试都要交钱。
“所以李家孙子没考上?”
许三七问。
“他还没考”
驾车的那姑娘突然出声,吓了几人一跳,她接着道:“他想进这儿,李家就是想找人办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