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主任担心的样子,祝肴心里愧疚感又涌了上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王主任知道王亦是因为她,一定很生气。
王亦确认人数没错后,没上大巴,上了他爸的车一起回家。
等大巴车上众人都坐好时,司机突然走到了祝肴旁边,“这位同学,不好意思,这大巴你不能坐。”
同学们瞬间朝祝肴看去。
完了,今天惹了霍家未来的夫人,这下人家连大巴都不让她坐了。
张一暖连忙帮着求情,“大叔,这里坐公交车还要走好远,她一个人下去,这么晚了自己回学校不方便的。”
“对不起,她确实不能坐。”
司机还是摇了摇头。
坐在最角落的任雪,捏着鼻子变了个声音,小声地说了句,“好晚了,再折腾,等会儿快进不去学校了。”
众人一听,立马跟着附和。
“对,这时间可不早了。”
“没时间在这儿耗着啊……”
“哎,今天真是事多。”
张一暖听着,也不敢再多说了。
祝肴抿了抿唇,一脸平淡地站起身,“一暖,我找得到这儿的公交车,我没关系的。”
祝肴快步下了车。
任雪从窗户朝外偷偷看去,见祝肴孤零零地在路边朝前走,终于心情大好地笑出了声,低声喃喃自语:“祝肴,你拽什么拽,惹了这些有钱人,看你以后日子怎么过。看吧,你连个大巴车都别想坐!”
。
祝肴低血糖,蹲久了起身偶尔会晕。
他是知道的。
检查过,但查不出病因。
给她食补了这一年的身体,再难拿到的食材都进了她胃里,营养师替她配比到每种食物的重量精确到了克。
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效果。
“阿宵,怎么不走了,我困了。”
宁泱泱唤他。
“好。”
霍宵淡淡应了声,转回头推轮椅,掌心却骤然传来钻心的痛。
他抬起手,看向掌心。
为了少引人注意些,刀刃留下的伤口包扎后没多久,他便取了纱布,只涂了药。
刚才用力拿了铁锤的长柄,掌心这道长长的伤口隐隐裂开。
霍宵面上无异,双手再次握上轮椅,长腿迈开。
平静地推着宁泱泱向前。
丝丝鲜血,浸透到轮椅的纯黑色海绵把手套里,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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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搴让李寻安排榕大的人提前回去。
经过今晚的事,合唱团的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只觉得这霍宅实在不好待,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有钱人找麻烦,当成无聊时消遣的靶子。
合唱团的人一起向霍宅大门那边走,有大巴正等着。
大家都簇拥在王亦旁边,关心他的伤势。
王亦摆摆手只笑着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