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随野的话,而是为着那个名字。
霍昭卿不就是另一伙造反势力的老大,张岁年的伯乐吗?
书里对他的描述不多,只说曾是个鲜衣怒马的权贵子弟,后家族败落,失意潦倒之际救下张岁年等人,集合了不少手下起兵造反。
霍昭卿虽瘸腿,且性情暴戾不得民心。
但在北境外敌趁朝廷和小王爷为的叛军交战之际来袭时,是霍昭卿放弃进攻京城带兵直奔救援,浴血数月连退敌军,护住边关十三城,因此无缘皇位。
书里的霍昭卿输了皇位,却是位名副其实的英雄。
至于随野……
叶闻雪上下打量着这人,视线重点在两条长腿上扫过,没看出腿哪里有问题。
……也没看出他与书里城府极深兵行鬼策的霍昭卿哪里相像了。
叶闻雪看在这一个多月交情份上,提醒道:“下山后不要傻乎乎的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苏旧。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太过莽撞,还有”
霍昭卿听着叶闻雪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都这时候了,还谈什么三思而后行?
他一想日后不知能否再见,便豁出去了猛地上前,凑近叶闻雪的脸就要吻下去。
叶闻雪闭了嘴,一脚把人踹开:“还有话要说吗?没有就滚吧。”
叶闻雪并不觉得霍昭卿真心倾慕于她,也不认为一个权贵子弟有给人当后爹的癖好。
只不过是年少不更事,日子过的太顺没见过敢违逆甚至欺负他的人,一时糊涂罢了。
霍昭卿站稳,垂着头半晌,掏出叶闻雪塞来的祖传令牌,颇为不舍地摩擦了两下:“劳烦替我保管一段时间。”
看叶闻雪满脸拒绝,霍昭卿补充道:“保管的费用,我日后定会补偿与你。此行回京,前途未卜要是我两年内没回来找你,你就将金子融了,拿来养孩子吧。”
他身上带着的银票被浸湿不能用了,荷包里的银子一部分给了叶闻雪,另一部分给了苏旧当诊金,现下着实拿不出银子。
叶闻雪想了想,到底收下了。
叶闻雪要去临近的镇上采买物资,霍昭卿和苏旧却是要去驿站租马车。
三人就此在路口别过。
苏旧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长街两边的小摊和店铺,不时停下来买些甜食揣着边走边吃。
他给霍昭卿也塞了一块,随口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霍昭卿瞥了苏旧一眼,拒绝递到眼前的粗糙小食。
苏旧也不在意,瞅着霍昭卿冷峻硬朗的侧脸,忽地有了个奇怪的猜测:“你该不会”
“嗯。”
霍昭卿听出了苏旧话里的未尽之意,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苏旧定住,张大了嘴巴,甚至顾不上嘴里的吃食:“你你狗胆包天,你不要命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闻雪是什么样的人,苏旧早就摸透了。
别看叶闻雪在几个崽,包括那只大鹅面前温柔可亲,她望向他人或物的眼神都是冷的,仿佛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