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純良的簡裴杉是這倆個心機深沉狗逼的戰利品,就像是只柔弱無害的小兔,再被兩隻凶戾的狼爭食。
薛意看簡裴杉眼神充滿了同情。
門前一輛閃亮級跑車停住,引擎轟鳴著,如同醒目獵豹,車門掀開,洛泱一身休閒鬆散的西裝,沒打領帶,白襯衫敞著兩顆扣子,隨性又優雅的魅力。
他從后座拎起一幅包裝精密的畫,將畫擱在坐在前台發呆的小迪面前,大步走向簡裴杉。
簡裴杉站起身,兩人相視一笑,微妙的氣氛不可言說。
洛泱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我沒來晚吧?」
簡裴杉瞥眼牆上剛過十二點的鐘表,「沒有遲到。」
提前安排的跑車等在停機坪,洛泱剛下飛機就上車一路風馳電掣,終於如約而至。
簡裴杉瞧著他笑得眼睛亮晶晶,「求你還是管用的嘛。」
「只有你求我管用。」
洛泱坐下來解開西裝外套扣子,冷淡地睨眼薛意。
簡裴杉端來兩杯香檳遞給他和薛意,「那我得多求你幾次。」
洛泱點頭說:「好。」
鋼琴演奏的音樂悠揚流暢,洛泱看向大廳里彈奏著弗朗茨·哈維爾的江圖,不止是這個音樂是他喜歡的,這間畫廊的裝飾風格,大到純手工沙發椅子,小到方尖碑水晶擺件,每一樣都像是他親自挑選。
他是一個不相信緣分的人,與簡裴杉幾次不期而遇,全當作是巧合。
直到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簡裴杉從頭到腳完美的與他契合。
洛泱抿口香檳,什麼都沒有提,專注地傾聽一陣琴聲,「他叫什麼名字?」
「江圖。」
簡裴杉拿起手機看一眼,嘆口氣摁上鎖屏,「我喜歡他彈得弗朗茨·哈維爾。」
洛泱聽過江圖的名字,家裡還有張江圖的黑膠唱片,沒想到會在簡裴杉的畫廊里遇到這位他欣賞已久的鋼琴師,如果這不是緣分,那什麼是緣分?
簡裴杉目光飄向門口,注視一輛輛路過的轎車。
洛泱摘下眼鏡裝在西裝口袋,不加掩飾地眉眼冷峻,「你還有朋友沒有來?」
明知故問。
簡裴杉低頭,整理鬆散的捲髮,「沒有,都來了。」
洛泱瞥眼空蕩蕩的門口,「原來是朋友都來了,男朋友沒來。」
簡裴杉睨他眼,解釋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句話洛泱聽到簡裴杉說過幾次了,他身子後仰靠進沙發里,交疊的十指抵在鼻尖,「他每次失約都有重要的事,但你還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