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裴杉借花獻佛,霍序商喜歡洛泱喜歡得要命,為洛泱開一間定製的畫廊是霍序商夢寐以求的吧?
他坐在畫廊臨時整理出的辦公室,面試投簡歷的員工。
坐在簡裴杉對面的女孩小迪,年輕貌美,氣質幹練,自信地闡述上一份工作,「我在美術館做過接待,了解藝術畫作的基本知識,抗壓能力很強,不管遇到多少神經病的客戶,我都能微笑面對。」
面對簡裴杉,她很緊張,未來的老闆低著頭,手裡拿著她的簡歷,多看一眼他的臉,心跳都要快上幾個拍。
簡裴杉從簡歷抬起眼,「我們這裡不會有那樣的客戶。」
小迪想起上一份工作的遭遇,目光幽怨,「我之前以為美術館這種場所不會遇到神經病,直到我遇到一位大人物辦宴會,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他一句話我的工作就沒了。」
簡裴杉將她的簡歷仔細裝進檔案袋,「不必擔心,這樣的人會有人來收拾他。」
小迪故作鎮定地問:「我被錄取了麼?」
簡裴杉點頭,桌上寫著福利待遇的紙推給她,「加上你,目前錄取了三個人,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
「什麼?」
「這間畫廊三個月之後就會倒閉,你們可以提前找下家,我會多付一個月的薪水。」
「可是你的畫廊還沒開業……」
簡裴杉身子後仰,後背靠進椅子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迪被他笑得面紅耳赤,用力地點點頭說:「老闆,我願意!」
畫廊剩下的事情交給鄭助理,簡裴杉回家為霍序商洗手做羹湯,提前給霍序商發了信息,提醒霍序商今天回來吃飯。
他系上圍裙走進廚房,照著糕點書上的蛋糕,熟稔地打蛋、發奶油,鍋里熬著鮮橙果醬。
簡裴杉做的這款蛋糕和普通蛋糕很相似,最上層沾著雪白糖霜的酥皮、中間夾著奶油,最下層是香橙的蛋糕胚。
做蛋糕不重要,重要的是拍照。
*
夕陽的光輝灑在廣袤的馬場,翠綠牧草隨風搖曳。
林旅坐在遮陽傘下喝著咖啡,一手在紙上畫圈圈,洛泱從他眼前過一圈,紙上就多一個圈。
洛家在自家島嶼有座馬場,他曾經慕名參觀過,品種多樣的各種馬比賽馬場的還要多,可謂大開眼界。
此刻,洛泱騎著馬場裡最烈的一匹高大威猛的白馬,黑色修身騎士,緊貼著均勻的肌肉線條,鼻樑駕著太陽鏡,露出下巴冷峻。
馬蹄掀起的塵土翻飛,他的坐姿挺拔,遊刃有餘地拽著韁繩,馳騁在一望無際的草坪。
直到第十一圈,最烈的馬累的氣喘吁吁,洛泱收住韁繩,在林旅身邊瀟灑的翻身下馬。
林旅將一杯礦泉水扔給他,笑吟吟地說:「你不如考慮當馬場的移動廣告牌,旁邊的貴婦們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
能來這間馬場的人非富即貴,很少有洛泱這種令人大飽眼福的騎士。
洛泱靠到遮陽傘下的椅子,仰頭喝完半瓶水,剩下半瓶從頭澆下,沖洗頭髮上的汗。
林旅惡味十足地說:「霍序商要是看見你現在這樣,肯定發覺你也是1。」
「我不用他覺得。」洛泱隨意捋起濕漉黑髮,露出整張冷冽鋒銳的臉,「以後別再提他。」
林旅對他的了解與明舒望不相上下,洛泱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一圈又一圈的騎馬,他稍一思量,「霍序商給你告白了?」
洛泱沒理會他,拿起手機查看未讀的信息。
林旅談起自己的事情,「我最近想去一個異國小鎮尋求靈感,你有什麼推薦的麼?」
微信提示簡裴杉發布了的朋友圈,自從上次音樂劇後,他們沒聊過天,簡裴杉有男朋友,洛泱明白該與他保持適當距離。
簡裴杉端著蛋糕笑得清甜,配上一行文字:「學的甜品布萊德蛋糕,來自布萊德湖畔的一家蛋糕店,簡單又不膩。」
洛泱點開照片,簡裴杉額頭悶著一層細膩的汗,眼睛濕潤黑亮,嘴唇濕濕的,整個人透著潮濕的水汽。
脖頸深棕色皮製的系帶纖細,顯得脖頸瑩潤細膩,乍一看像是特殊癖好的項圈,仔細看才發覺是圍裙的系帶。
曖昧的反差令人想入非非。
洛泱才發現他側頰有個不太明顯的酒窩,露著一口潔白的牙齒,純粹乾淨,看著就很讓人感受到他的開心。
他端著手機觀摩一陣,勾起嘴角輕笑,保存這張照片到手機里。
另一張照片蛋糕在精緻花邊餐盤中,銀白叉子旁露出男士西裝一角,衣邊走線講究板正,藍寶石的花卉袖扣紋理精緻。
拍照的角度坐在對面,顯然這個人是簡裴杉的男朋友。
林旅講了半天,洛泱沒有回應,看著手機風騷淺笑,還沒笑幾秒又冷下臉,眯著眼盯著手機。
「我想去一個異國小鎮尋求靈感,你有什麼推薦的地方?」林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次問道:
洛泱抬眼向後仰靠,瞧著桌上茶盤裡的瓷杯,伸手銜捏起瓷杯端詳一下,「瓷杯和這個茶盤不配。」
林旅看不出瓷杯和茶盤配不配,只覺得沒區別,「哪裡不配?」
「哪裡都不配。」洛泱看著手裡精緻細膩的瓷杯,慢條斯理地說:「瓷杯應該找個與他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