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當這件事真的發生,他仍然覺得失望,今天就像是一幅完美拼圖裡,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張。
怎麼樣都不算完美。
他睜開眼,眼神幽深沉鬱,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的上午,霍序商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家。
老管家在照顧簡裴杉種的金花茶,笑呵呵地說:「霍總,您回來了。」
霍序商點下頭,奢華的大廳空蕩蕩,他走上樓推開簡裴杉的房間空無一人,又到書房裡瞧眼,也沒看見到簡裴杉,下樓問老管家:「簡裴杉呢?」
他心情一旦不好,就會迫切的想見到簡裴杉。
老管家愣住,茫然地說:「您安排簡先生去玉蘭市看展了,要好幾天呢。」
霍序商皺眉不悅,一個藝術展竟然需要這麼久,早知道他不會讓簡裴杉去的。
他坐在冷冷清清的大廳,掏出手機,昨天簡裴杉給他發了很多藝術展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簡裴杉的照片。
簡裴杉站在一個古董鍾旁邊,修身的湖水藍針織衫領口扣子敞開兩顆,裸露的鎖骨似象牙細膩。
柔滑流暢的臉有種溫潤的鈍感,骨肉均勻的清麗,笑起來眼睛裡有隱匿的星程。
霍序商壓抑整夜的心情突然晴朗。
他發一條:「什麼時候回來?」
不對——簡裴杉一個人去看展的,這張照片是誰給他拍的?
老管家抱著一副軟紙包的畫走進來,「霍總,這幅畫是簡先生畫給您的,讓您掛到公司的辦公室。」
或許是看展的路人吧。
霍序商不再多想,拿來裁紙刀拆開包裝紙。
一張四四方方的畫,幾何的圓形、十字、螺旋形和方形嵌套在一起,形成一幅很抽象的藝術。
霍序商打眼一看覺得比洛泱的水平差遠了,「扔我的後備箱吧。」
既然洛泱已經不再畫巴洛克風,那簡裴杉也沒必要再學了。
現在該與時俱進,學學洛泱的表現主義,霍序商外行人,不太懂這些繪畫流派,但洛泱畫的肯定是最好的。
簡裴杉回到家的第二天傍晚,老管家通知他霍序商晚上會回來。
他寫了一張購物清單,讓司機買好了食材,系上圍裙扎進廚房裡準備晚餐。
簡裴杉的廚藝很不錯,和霍序商同居之後住在與世隔絕的別墅區,平時除了來教他畫畫的老師,見不到任何能和他交談的人。
做菜成了打發時間的工具。
霍序商回到家,餐桌上擺滿氣鮮香可口的菜,簡裴杉端著一蠱冒著熱氣的湯,身上的圍裙勾著纖柔的腰身,很有純熟感。
一點也不像洛泱該有的氣質,霍序商卻覺得挺養眼。
簡裴杉解開圍裙,盛了一碗遞給他,「我燉了杜仲黨參乳鴿湯,你嘗嘗鹹淡。」
霍序商態度不驚不喜:「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