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马加鞭,仅用了上次一半时间便到了滕家寨。丹珠醒了,可依然卧床不起,萎靡不振,也不能言语。
众人围在丹珠身边,试图与她言语,可她睁着眼,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又无力地垂下了眼皮。
头人此时轻叹道:“服了药,暂时虽已保住性命,可状况极为不佳,恐怕仍是无力回天啊。”
墨月一听此言,眼眶便立即红了,她握着丹珠的手,丹珠虽有回应,却感觉手掌似刚从冰窟窿里浸泡过,心里隐隐一痛,忍不住又掩面而泣。
雁南飞不死心,与头人一同走出门外,再次问他是否确定已无能为力。头人缓缓说道:“老朽给姑娘服下的药草名为还魂草,可解普通毒性,服用之后,两日之内必定无恙。可如今丹珠姑娘服用之后,虽暂时保住了性命,可脉象很弱,恐怕也只能再撑上几日了。”
“您好好想想,是否还有别的法子可救?”
雁南飞问,“只要可找到治好丹珠姑娘的药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帮您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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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人却紧锁着眉头说:“老朽半生四处寻医问药,尝遍山间草药。若是有药可治,老朽又何苦如此发愁?”
雁南飞似是未听见他言语,自顾自的嘀咕道:“此蛊是用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研磨而成,若是可找到世上最毒之物,是否可以毒攻毒?”
头人将此言听得清清楚楚,忙抓住他问道:“公子方才所言,是否属实?对姑娘用蛊之人如今何在?”
雁南飞愣了愣,道:“死了!”
头人也顿了顿,叹道:“公子此番离去,必定是为寻到此人,替丹珠姑娘报仇吧?”
雁南飞并未隐瞒,头人又唉声叹道:“世间用蛊者甚众,可善用蛊者却不多。对丹珠姑娘用蛊之人,想必也非一般人,且定然与丹珠姑娘一样也是苗人,这二人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雁南飞暗自吃惊,未想到头人竟如此轻易便几乎将秦彩凤的身份全都猜透,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头人又说:“公子,恕老朽直言,此毒无解,尽快准备后事吧。”
雁南飞不禁鼻子一酸,就差没落下泪来。他目送着头人缓缓离开的背影,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屋内之人。可他总归还是得进屋去,且还得强颜欢笑:“头人刚刚说了,兴许还有法子,如今已寻药去了。”
墨月当即便兴奋不已,连连说道:“太好了。丹珠姑娘,头人说了,你还有救。你一定要挺住,等头人寻药回来。”
丹珠虽一动不动,也未言语,可脸颊滚落的两滴热泪,已证实她可听见墨月言语。墨月仍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望着越发苍白的面孔,心如刀绞。
夜色沉沉,山野俱寂。雁南飞假意出门去看看头人是否已回来,立于昏暗的夜空之下,仰望着尚未黑尽的苍天,想着丹珠姑娘已时日不多,心里便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头人回来了吧?”
欧阳靖的声音在背后传来,雁南飞迟疑了一下,叹道:“你都知道了吧?”
欧阳靖苦笑道:“从你进屋时,我便已知晓结局。”
雁南飞心里又是隐隐一痛,无力地说:“此蛊甚毒,无药可救。”
欧阳靖顿了顿,问丹珠姑娘尚余多少时日,他回道:“就这几日吧。对了,且勿跟月儿说,我担心她受不了。”
欧阳靖眉目之间也隐藏着一缕深深的忧伤,虽已多次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每回再遇上一次,她依然会痛恨老天无眼,痛恨自己为何无能为力。
因担心丹珠忽然间便离去,故他们三人决定寸步不离地陪着她。也不知何时,丹珠不仅醒了,还要喝水。墨月连忙将她扶起,欧阳靖亲手给她喂水。她却已许久未曾饮水,一连喝了几大口,方才勉强笑了笑,说:“这几日,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哪有麻烦,你无事便好。”
墨月忙不迭地说,“丹珠,你快些好起来,我们便带你回王府去……对了,有个好消息差点忘了跟你说,给你下蛊的秦彩凤已经死了。”
丹珠似是有些不信,雁南飞点了点头,道:“确实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