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三刻,三人顺利到达桑植,将旗长受百里奚嘱咐安葬墨什松用一事告知如兰后,如兰大哭了一场,伤心欲绝,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在众人的悉心劝说下,如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而后才想起向思明昨日晚些时候来找过墨白,但未说何事,只让墨白回来后即刻去见他。
墨白猜测向思明前来寻他,应该与姝儿有关,故丝毫未敢耽搁,喝了杯茶水,便立马赶了过去。他刚进门,便看到姝儿在向思明的搀扶下,正要尝试着一次次起身。
二人并未现墨白,一直试了好几次,姝儿总算是站了起来,且在不用人搀扶时还移动了半步。
“对,如此下去,多试几次,定能行的。”
向思明不停给她打气,她虽如此艰难,却从未放弃。
墨白见状,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头到脚皆在颤抖。当他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与姝儿四目相对时,姝儿欣喜不已,刚想要叫他,却双膝一软,差点摔倒,幸亏向思明眼明手快将她扶起坐下。
墨白慌忙小跑过去,担心地问她是否有事。姝儿抹着额角的汗水,摇了摇头,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
墨白说,“听阿妈说二叔去找过我,我一想必定是你的事,喝了杯茶便赶了过来。”
“姝儿这两日觉得好多了,她想要让你亲眼看到她重新站立,这才让我来寻你。你与姝儿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向思明借故有事便出了门,留下二人你侬我侬。
姝儿问他此行是否顺利,他握着她的手说:“虽有麻烦,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刚刚你……那样,我全都看到了。真好,再过几日,我陪你再去百草谷找薛神医,很快你便会又与以前一样了。”
姝儿苦笑道:“这一日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
墨白安慰她:“你今日已能重新站立,进步很大了。我相信你,你也要信自己,只要不放弃,定然很快便可自行移步了。”
向怀光得知雁南飞他们顺利归来,前去寻他们时,得知墨白第一时间便寻姝儿去了,于是将雁南飞拉去外面,担心地跟他打听此行情况。
“一切安好啊。”
雁南飞直言不讳,向怀光却说:“昨日从容美回来的人带回一个消息,也不知真假。你们应是听说了的。”
雁南飞一猜便是关于盐水女神图的事。果不其然,向怀光追问的也便是此事。他踌躇再三,未敢说出实情,只道此事已传遍容美,不过真假难辨。
“这便怪了,从容美传回消息,城门进出口均已封锁,街上也全是官兵。倘若传言是假,王府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
向怀光提出了各种疑问,雁南飞不禁笑道:“没想到少土司消息如此灵通,远在容美的事,你竟然在我们还未回来便已知晓。”
向怀光叹道:“还记得南北客栈吧,覃文胜打算杀你的那个地方?”
雁南飞不解,问他为何又提起这事,他说:“覃文胜死后,我派人彻查了南北客栈,现此处并非仅仅是一处客栈,而是覃文胜多年前便已在桑植布下的,客栈里的掌柜和所有伙计也均是覃文胜派来的间客。”
雁南飞随父征战多年,自是明白间客何意,却没想到覃文胜竟然也向桑植派了间客。谁知,向怀光接下来的话语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如今应明白为何我会如此之快便得知容美生何事了吧。”
向怀光的话令雁南飞大彻大悟,不禁连连感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莫非少土司也向……”
“罢了,此事到此打住。”
向怀光慌忙制止他,言归正传,“对于盐水女神图一事,你如何看法?”
雁南飞轻描淡写地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此事嘛,信则有,不信则无。少土司,你不会也信了吧?”
向怀光干笑了两声:“此事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里土司信不信。”
就在今日晚上,孙正英独自来到清风楼,还是昨日那个房间,要了两位姑娘,左拥右抱,胡吃海喝,不亦乐乎。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位姑娘被惊得花容失色,慌忙起身躲避。孙正英顺手抓起剑来,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
他很快便认出来者竟是李宗华,只见他左手持刀,右手提着个包袱,包袱下正在滴血。
孙正英从李宗华脸上看到阵阵杀气,立即觉察来者不善,拿剑指着他,厉声质问:“大胆李宗华,昨日饶你不死,竟还敢犯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