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少爷与他想的不一样。
在他撤回的后一秒,男人欺身上来,咬他脖子,动作亲昵温柔,却是真刀实枪地啃咬,他嘶痛时,听见男人低声叫:“姐姐。”
踩着冬天的尾巴,举办葬礼的日子,下了一场雪。
老爷子生前喜静,脾气又古怪,遵循他的遗愿,墓地选在了郊区的一座山庄内。
裴青原先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在车上,只有孤单两人,怕他无聊,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些闲话。
最开始,傅应钟想与他坐一辆车,被他拒绝了。
傅家的葬礼,耳目众多,摄像比片场多,记者不比盛典少。傅应钟是葬礼最大的焦点,凭英俊优越的长相,流传到网上,指不定名声大噪。
而傅应钟投资,由他主演的剧开拍在即,在这种时刻,他凑得太近,大少爷又不会收敛,那他在娱乐圈的名声,怕是要彻底臭了。
他始终觉得,流言是很可怕的。
山路渐渐平了,远远见到朦胧的人群,裴青便开口:“在这里下车吧。”
司机虽有诧异,却并未提出异议。
两人今日才认识,对方的讨好,也多出于为傅家工作的缘由。
他并不了解裴青性情,于是听见什么,就执行什么。
车子停靠,下车时,司机撑开一把黑伞,想护人上前。
裴青冲他一笑,摆手拒绝,示意他靠后。
顺势接过伞后,他与短暂一面的司机点头告别。
细雪飘扬,裴青拉上衣服帽子,扶正口罩,将全身上下的皮肤,挡得极严实。他将伞打得偏低,臂弯里还捧着一束花,视野也变得狭隘。
他远远地,用视线转了一圈,没寻到大少爷的影子。
收回视线,与人群拉开距离,他在一处空旷地停下脚步。
又找一圈。
这回他看见了。
傅应钟个子高,在人群里很扎眼。刚下车,就有许多人围上来,热情攀谈。
说是葬礼,却隆重地像记者发布会。
这些人年纪各异,站在最前的,是个中年男人。离得远,也能看见他赔笑的殷勤样子。
裴青站的方向,刚好看不见大少爷的正脸,但他也能猜到,大少爷此时一定烦透了。
毕竟是雪天,裴青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手心冰凉。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刚将手缩进衣服口袋的功夫,就有脚步临近。
熟悉的嗓音响起。
裴青将伞面支起一点,与迎面走来的人面面相觑。
是傅方旬。
只下了小雪,傅方旬没撑伞,站在原地,视线笔直地看过来。
不远处,立着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
与他相距三四米,并未上前。
又一次看见傅应钟弟弟,裴青还是会震惊。
才上初二的小孩,吃了什么,能长得这么快,还这么高。
裴青掩下杂念,回答他:“我在……等人。”
在傅方旬的视线里,眼前的人,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只有握着伞柄的手指露在外头,却还是被寒雪天冻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