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同小宛来到博物馆:“书在哪儿呢?”
“这儿。”
小宛把安常带至库房,安常瞥了眼,没说话。
小宛笑道:“你看出来啦?”
“这些书我一个人也能搬,我就是想你回博物馆来看看。”
“我怕日子久了,你就真不肯回来了。”
安常笑笑,没多说其他:“搬书吧。”
一摞书搬完,安常辞别了小宛,往外走时,没忍住还是回了趟自己工作室。
门前天井里那棵石榴树,被小宛照料得很好,碧油油的叶片,在细雨里像被洗过一遍。
安常犹豫了下,拿馆长始终不接受她还回去的钥匙打开门。
不知久无人居的房子是否自己就会慢慢变暗。
安常站在门口,身后的一点天光透进来,也只能打亮她脚底的一小块。
而那绿锦盒藏在更深的黑暗里,明明没几日不见,却像蒙了厚厚一层灰。
安常忽然失却了进去的勇气。
她的丢盔卸甲,实在愧对了这只本该在岁月间重新焕发光彩的瓷瓶,像愧对了一位本该活色生香的旧时美人。
想起毛悦所讲南潇雪所排那实景舞剧,若瓷瓶真能幻化成精魄,是不该找她这样一个软弱的人来托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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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机仪式现场,记者和主创团队早已散尽了,唯独毛悦一个人在河畔,找了方石台呆呆坐着。
安常想起昨日南潇雪对毛悦的冷淡态度,心想难道毛悦又被南潇雪冷待,这次真的受打击了?
她走过去,换来毛悦抬头幽幽的一眼。
安常:“追星这事本来风险就很大……”
“你亲谁了?”
安常一愣。
“你看看你这反应!”
毛悦一下子站起来:“我女神真没骗我啊!你真的亲什么人了!”
“……南潇雪告诉你的?”
“对!她以为我是你女朋友,特来奉劝我远离渣女!你看看她多善良!”
“呃。”
“你亲谁了?”
“你想再去喝点桃花酿么?”
“你亲谁了?”
“你知道么居然有人劝我去写黄**。”
“你亲谁了?”
安常叹了口气:“南潇雪。”
毛悦一愣。
撇了撇嘴:“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嘛。”
想了想又问:“是小宛吗?唯一可能的就是小宛吧。”
“是南潇雪。”
“果然是小宛吧?”
“是南潇雪。”
“好啦好啦,知道你脸皮薄不肯说。”
毛悦道:“等你有天跟人家确定了关系、带来给我看的时候再说吧。”
“确定不了关系,因为是南潇雪。”
毛悦无奈叹口气:“安常,我发现你看着安安静静的,其实胆子很大啊。”
“就算开玩笑扯幌子,谁敢肖想跟我女神接吻?哪怕她只是走到我面前跟我说几句话,我的心脏都要炸了。”
安常心想: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