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营养液大半有余,几乎与自己离开时相当。
“怎么滴得这么慢?”
王久武皱眉。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让刘蓉彻底失去意识的“落海”
,是她自己吸食的,还是——
“你有没有离开医院?”
搭档抬眸,病恹恹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王久武打消了这个猜测。
这人伤成这样不说,仁慈医院到育儿堂距离不短,要去只能乘车,而不管阴阑煦是打的还是其它,自己都会收到绑定账号的消费提醒。
或许是已经打空一瓶了吧,王久武说服自己。
他理了理刚才因阴阑煦仓急起身而缠乱的输液管,视线顺着向下移去,现搭档打着点滴的手背已经水肿。
“等我一下,我去叫护士过来。”
灰眸的年轻人却已经用另一只手拔掉了针头。
“哎,”
王久武连忙给他按住开始渗血的针眼,“你,这是做什么?”
阴阑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褐眼的青年。
——我现在不想看到生人。
他没有明说,不过王久武已经读懂了搭档的眼神。
于是青年继续握着年轻人的手,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铃声偏在这时响起。王久武腾出一只手,取出兜里的手机,看到来电人是郑彬,便没有挂断,点开免提后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刑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冷冷传来,开口就问:
“王顾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仁慈医院。”
“医院?你不是短信说先去天地生育儿堂探听消息吗,怎么改去了医院?”
“搭档突然身体不舒服,”
青年在给阴阑煦按摩手背,如实回道,“我得照顾他。”
“好吧,”
郑彬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让阴顾问保重身体。”
“谢谢关心。”
郑彬随后挂断了电话,但在通讯中断前,他状似无意般多说了一句:
“你说巧不巧,‘熊偶系列案’的凶手,也在我们赶到前畏罪自杀了。”
王久武的头嗡了一声。
一阵深深的疲累接着涌了上来,从他的身体蔓延到精神。许久之后,他才收起只剩提示音的手机。
“我见了那个凶手一面。”
青年自言自语般说道。
“她叫牟爱珊,是基金会前成员,代号‘523’……想必是没有自信在审讯中扛住压力,她为了避免无意提及基金会,才选择在被捕前自尽吧。”
阴阑煦出声:“她不是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