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序良俗、道德法理、正义感、怜悯心……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它们只是庸人制定出来的规则,目的是为了限制真正有能的人挥才智,以维系这个社会的低水准稳定。你和那帮庸人不一样,贯水楠,你有天赋,别让它被任何条框束缚。”
到底还有些小孩心性,贯水楠虽然没有完全理解江河清的意思,但能听出这番话是对自己的夸赞,不免心生得意:
“我的天赋可多啦,你指哪一个啊?”
“当然是,”
青年无声邪笑,“成为我这种人的天赋。”
“呀,这个天赋我没有,我可没法成为你这种人。”
对方一愣。
女孩随即露出坏笑:
“因为我肯定会越你,比你更厉害。”
“哦?”
有一瞬江河清脸上肌肉扭曲,全靠口罩才挡下了这一闪而过的狰狞表情。
如此挑衅地和一个自恋的控制狂对话,若是其他人,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下场无外乎在水泥管和东埠湾中任选其一;恐怕只有贯山屏的女儿,才能有幸享受法外狂徒的无限包容,可以随意任性。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江河清随口说笑,压下了自己险些爆的情绪。
“记住,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会的。”
——在女孩那双黑色的眼眸里,也开始有危险的光芒隐隐闪烁。
满意地在她头上又揉了一把,江河清接着站起身,活动了下蹲麻的双腿,示意女孩跟着自己离开。
贯水楠却再次摇头拒绝,“有始必有终,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隔着衣服,她指了指自己内兜的位置。
“既然参与了比赛,就一定要跑完全程。我现了你的名片,你赢我一着,这次是我输了;可我不想输得这么难看,所以我要追回些比分。实话告诉你,我虽然错失了第一个找到凶手的机会,但只要再做一件事,就能对你一局翻盘,等着瞧吧。”
我可没有在跟你比赛,江河清在心里吐槽。
但他乐见贯水楠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随心所欲,所以没作阻拦,只是将自己的备用机放进了她的口袋,多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我就在附近,去吧,别再吓得哭鼻子就行。”
贯水楠跑向接待室,脚下不停,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随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以外,江河清旋即褪去了脸上的温柔笑意,重新踱回老冯头旁边。他俯看地上双眼紧闭的人,如同在看一件不可回收的大型垃圾。
“论坛账号‘爷爱小美女’,Iduser478,你个老头挺‘时髦’嘛,还会上暗网。”
青年语气冰冷,从帽衫兜里抽出一条纤维绳:
“你以为我没现你早就醒了?装死都不会,果然是个只能欺负小女孩的渣滓。懒得去找你,你倒自己来送死,既然你活腻了,我就成全你。”
听到这句话,老冯头不敢再装晕,连忙翻身起来重重在地上磕头,叫爷哭天以求活命。
江河清无动于衷,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纤维绳结成绳套。
“给自己留点儿力气,省得待会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