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
那医生正得意的嘴脸瞬间变了,用眼神向警卫求证,随即嚣张气焰湮灭得无踪无影,喏喏道:"
你要留下,就留下,我可以给你开在外过夜的证明书。"
没有人发觉床上受伤的少年,嘴角轻之又轻的挑动了一下。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对发生得一切了然于心,不禁默叹:自己的运气,的确是好到极点,或许是好过头,竟隐约开始犹豫,这种犹豫是要命的。怪就怪你靳少伍,为什么--就这么傻?
半夜,趴在床畔的靳少伍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胸闷气短,拉开窗户也不觉有新鲜空气涌入,仍是烦躁不已,从铁栏望出看天,黑云厚重压得几乎到贴到地面。
转身回到病床前,一双阒黑的眸子直直望他,那目光像要把他定到墙上的钉子。
"
你醒了?"
靳少伍淡淡说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多休息很快就能复原。"
李安略歪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靳少伍以前从未见过,因为李安只有在杀人前,才会这样的笑。
"
伍"
鼻音浓厚带着撒娇味道,"
我想喝水。"
"
知道了。"
靳少伍俯身去拿床下的热水瓶,毫无防备的脖颈,动脉再次呈现在李安眼前。
袖子里是早先暗藏的手术刀,晃在手中冷气阴森,直抵上去,只需一抹,一切就,都结束了。
"
伍!"
惊醒的维拉,身子像被甩进油锅的鲤鱼一样弹跳起来,身上遍布着被电击后的麻痛,他却感觉不到,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像塑料纸贴在他脸上,无法喘息。
"
少伍!少伍!"
昏迷时梦见他满身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渐渐变成血海,一个浪便淹没了他整个身躯。
"
维拉,你冷静点!"
莫比抓住他的手臂,却被大力挣脱。
他的眼中一片赤红,冲过去不顾一切捶砸钢板牢门,一拳比一拳更快更狠,却只能伤得他自己越重。
一切变得虚幻飘渺,像流沙被倒置,时光回返到八岁的生日
好大的一个蛋糕,母亲白琴亲手做的,恬静温柔的面孔映在烛光里,额上还沾着面粉。
"
维拉,许愿吧,然后吹熄蜡烛,愿望就一定能实现了。"
像做祈祷一样,把小手交握,虔诚的默念,希望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然后鼓起气--
"
噗"
的一声,很细微,白琴的脸却豁然变色,捧在手中的蛋糕抛落,向下砸在地上烂成一滩,看不见蜡烛了,也看不见光了。
白琴抱起维拉护在胸前,向里面的房间跑,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