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必多礼”
,我扶起他,侧目瞥见殿内一干闲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
“近来可好?好些日子没有你的消息,怎么也不知道写几封信回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担心你1“我过得自是逍遥,你呢,在宫里头,过得可还安好?”
他顿了顿,似有些迟疑,“我回来时,听闻宫女话家常,说,太皇太后带了两个女子要给皇上册妃?”
我移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侧过身,
一脸不悦的凝着熏炉,“对。”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些日子,当初黑琅水患,樘派你去治水,就是那日,太皇太后要我为樘选妃,我是应了,谁知她是在试探我,特地带着两个女人跑来乾清宫给我下马威。”
“那…”
“好了,我不想提这件事”
,我长吁,“身为皇后,本就该有博天下之心,不过就是两个女人,于我,还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他暗自长吁,“若是日后你遇上了什么难事,千万要告诉我,我虽只是文华殿大学士,但也断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听得他这番言语,我自是有些不安,凝着他的双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霎时,殿内气氛肃穆,静得渗人,他终是避开我的目光,侃笑道:“哦,那是因为,我是你花重金买来,自然要誓死为你效忠了。”
“啊哈哈”
,我不禁噗笑以对此尴尬情景。
“孙爱卿1殿外一声叫唤,打断了我,只见樘疾步而来,目中满是期待与喜悦,一丝笑意,浮上冰冷的脸颊。
他躬身,“微臣孙毅之,参见皇上。”
“孙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皇上。”
樘绕着小福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孙爱卿,你这一个月以来,风餐露宿,治水可是辛苦你了1“不不不,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他越过樘拉起白昂,“何况此次治水,真正有功的
,该是白昂,微臣做的,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白昂之事,朕方才也有所耳闻,你们两个,都是此次治水的大功臣,朕定会论功行赏。”
“皇上,此次治水,若是没有白昂,怕是有再多的人力,也无济于补。”
“孙大人谬赞了,草民做的,也都之时些小事,就如孙大人所言,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草民既是****子民,自该竭力只好水患。”
我忽的蹙眉,这个白昂,有那么一瞬,叫我瞧着有些眼熟,“等等,你到底是何人,怎么本宫瞧着你有些眼熟!”
“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去年二月份,娘娘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小乞丐,当初娘娘带着身受重伤的皇上在破庙中躲避劫杀,还曾嘱托草民照料皇上。”
忽一阵怔忪,我悦然,“原来是你!”
“正是草民”
,他恭敬作揖。
不知为何,今日再见,便是倍感欣慰,“真没想到,你还有治水之才,本宫当真没看错你。”
“全托娘娘洪福与当日一番疏导,才解了草民当初整日里的颓废之心。”
话音未落,便闻樘开怀大笑,“想不到你还救过朕的命!好,兵部左侍郎一职空置已久,今日难得遇上你这样的人才,朕就封你个兵部左侍郎,如何?”
白昂倏地跪地,“这…草民不过一介莽夫,兵部左侍郎,怕是难当此任!”
“白昂,既是有功,就当行赏,你又何必推辞,何况
,当初本宫可是开导过你,人生在世,不好好闯一番事业怎好。”
“娘娘,草民无德无能,真的是那当此重任哪!”
“莽夫也好,能人也罢,你都是朕的子民”
,樘托起他的手臂,“你方才也说过,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你既是心有抱负,那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岂可推辞。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日茅庐是没有了,难不成,你还要朕跪下来求你不成?”
当真还是个受过一番苦难的,一听樘这番言语,便又重重跪下了,“草民不敢1“既是不敢,那还不快快应了1见白昂依旧垂首,樘才有了些笑意,“明日去兵部,朕自会下旨封你做兵部侍郎。”
“是。”
“退下吧。”
“是,草…微臣告退。”
见白昂走后,喜子终是开口抱怨,“切,这什么世道,乞丐还能当上兵部侍郎,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乞丐怎么了,太祖皇帝当年不也是从乞丐过来的,你呀,就是没人家那本事,还总抱怨。”
他忽的走去抱住樘的手臂,“皇上你看她,老说我不好。”
“那你要朕如何,让你去司苑局呆上一个月,回来她就不会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