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逼近,视线流转在我带了讥讽笑弧的唇,“此处乃本王的府邸,本王喜欢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轮不到你劝阻!杨排风,不论你现在是‘客’,还是将来为‘妾’,须从此刻开始听从本王,遵从本王。”
我轻佻嗤笑,“遵从你?”
预料中的没有回答,拓跋信陵面色沉鸷。
傲慢,是男人与生俱来的示威。
而针对男人的张牙舞爪,女人惟有话越少,男人才越有可能把女人所说的每一个字,记得真切,悟得透彻。
警告之辞已说出,我不会过多纠缠。拉过被褥,准备蒙头大睡之际,手腕,蓦地被拓跋信陵握住,“杨排风,逞强,对你没好处。”
哟~
性事受挫的他,想对我实施武力报复?缩了缩自己的胳膊,我抬首冷淡回应,“王爷嗜好聚众□,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你胡来。”
“此话,从偷人偷到自家亲哥哥的钦天监嘴里道出,颇是一番玩味。”
他气势逼人,更像是在刻意寻衅,“本王还以为,贺兰芮之已逝,你必定躲在床头哭鼻子无心入睡。不料,竟精力充沛口出妄言?莫不是孕妇易伤怀思春?也罢,让你听听动静当做消遣,免得将来红杏出墙。”
无耻==#
抬高下颔,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拉长语调,“承蒙王爷关照。不过,你有这等闲工夫,倒不如先管管其它院筑的姬妾们~别以为娶得愈多,愈能墙里开花。殊不知,剩下的二十六位美女各个皆有偷汉子的本事……而韶王你‘桃李遍天下’,亦有可能~~”
不怒,拓跋信陵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颔首,大老爷们般叹,“言之有理。带了一位家世不清白的浪□子回府,难怪静雅会与本王抱怨,抱怨本王挑侧室的眼光,越来越偏颇。”
寥寥数语,下一刻,我被孔武有力的丘陵君轻松拎下床,拽着走。
倒抽一口气,我拧眉低呼,“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拉拉扯扯干什么?”
“自然是给其他侍妾们提个醒,防患于未然。”
随意瞄我,他并未意识到我衣衫单薄、赤着双脚,仅淡淡答了一句,语意双关,“你既然睡不着、有精神气儿鬼哭神嚎,不如悉心聆听教诲。”
右厢阁
“夫为妻纲……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
“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若外出,须记途程;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
“妹妹,你都记全了么?”
绽出了一抹贤惠的笑容,端坐于圈椅、手执《家规谨诫》的司马静雅言辞停顿,才柔声问,“若不记得,姐姐再念一遍。”
“不必。”
岔言,缘于翘着二郎腿、入座于红檀木雕椅的拓跋信陵。身著便袍的他,边翻阅着《武穆遗书》,便态度冷漠道,“念了两遍,猪脑都记住了。”
被王府好几位婢女按住胳膊肩膀、被迫跪坐地面的我,迎着右厢阁内二十六位姬妾的惊讶眸光,火冒三丈得想要站起身,几次三番,始终不成功。
“雅儿……”
轻唤,拓跋信陵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武穆遗书》的某一页,“你开始罢。她若答不出,你替本王以家法处置。”
司马静雅迟疑。
“丢那妈的家规家法,死开些!”
忽略眼前衣衫华丽的女子,我瞪向精神矍铄的男人,“你羊癫疯了么?我既未过门,更是朝廷命官,区区侍妾也有资格对我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