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我又渴又累。”
沉玉咬牙切齿地去倒了水来,若不是江怀闲因为自己被吴大哥所伤,说什么都不会再理他!
喝完水,拍拍炕上地外侧,他勾唇一笑:“小玉儿,过来陪我睡吧。”
听罢,她眼睛都要冒火了。这男人,当她是丫鬟支使就算了,如今还要做暖床地?
“昨夜小玉儿不是抱着本王不放手,现在倒是怕羞了?”
暧昧地朝她一笑,江怀闲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沉玉怒了:“还不是你发热,我照顾了一晚,才困得睡着了……”
只是怎么爬到炕上,又搂着江怀闲,这她就不知道了。
“小玉儿,这是想抵赖?”
看见笑容满脸地某人,沉玉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转念一想,昨夜自己睡了他,现在给这男人睡回来,好像没什么差别。
加上晚上没睡多久,也是倦了。于是,她顺从地脱鞋上了炕,由着江怀闲搂上自己的腰。
沉玉舒服地轻叹来一声,果然两个人一起睡,很暖和……
世外桃源
自从那日同榻而眠后,沉玉索性每晚爬上炕与江怀闲共寝。草屋内没有被褥,甚至连半块布都看不见。虽是夏日,可山中夜凉。许是内力的关系,江怀闲的体温较常人不低,沉玉往他怀里一钻,一觉睡到天亮。
甩甩麻痹的手臂,江怀闲剑眉一蹙,盯着在屋外忙碌的倩影。原本想逗逗这女人,谁知她居然这么不客气,枕着他的手臂舒舒服服地睡。
好在沉玉的偏方相当有效,他的伤已是大好,咳嗽也少了,不然江怀闲一定把这女人踢下炕去。
沉玉一脸高兴地跑了进来,指着不远处笑道:“涨潮了,前头干涸的河流居然有水涌了上来。”
后院的那口井太深,每次打水都累得她不行。如今见着那清澈的河水,乌黑的双眼亮晶晶的,立马回来告诉江怀闲这好消息了。
他从容地整理好衣衫,淡淡道:“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连日的大雨冲刷掉两人的气味,若阮恒带着猎犬,亦不能寻到他们。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主动找路离开为好。
沉玉看了他一眼:“你身体才刚痊愈,不多休息两天?”
她可不是关心这男人,而是走到半路他旧病复发,倒霉的只会是她……
“走,”
江怀闲挑挑眉,拉着沉玉便出了草屋。虽说这几日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宁静安适的日子,可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办,绝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还有沉玉的厨艺。实在让人难以下咽,江怀闲一口也不想再尝试了!
数日在附近打探,她反手握着江怀闲,指向前方:“此处四面环山,根本没有路可以出去。”
美眸一凝,静静地等着沉玉地下文:“……只有一处洞穴前,杂草较其它地方要稀疏。”
“小玉儿的意思是,那里常有人经过?”
因为踩踏,杂草才要少得多。
“不错,”
沉玉笑了笑:“但内里岔路多。又伸手不见五指,我独自一人,实在不敢贸然进入。”
江怀闲剑眉一扬,这么说难道要他进去一探?这女人打得好算盘,用力将人拐进怀里,他淡淡笑道:“若在下寻到了出处,不知如何回来的话……”
沉玉眼皮一跳,谁不知芮国鼎鼎大名的“不败将军”
从小聪慧,过目不忘,如今居然抬出不记得路的借口。分明就是要拉自己一道进去。可是不答应,丢下她这样的事,江怀闲极有可能做得出来。
左思右想,她不得不应承。折了腕粗的树枝。裹着布点燃。沉玉不懂武,双目在黑暗中自然无法像江怀闲那般看清,只能事先点着火把,生怕摔得鼻青脸肿。又削了竹筒装满清水,挂在腰间。
看着她严阵以待。准备妥当,江怀闲耐心地等着,既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倒也未有反对。谁知这洞穴通向何地,又得前进多久?
总算忙乎完,沉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差着一两步,不敢离得太远。江怀闲一双美目满是警惕,扫视着两边的石墙与脚下。担心有未知的陷阱。
“啊!”
身后地沉玉突然一声惊呼,他闪身扑了过去,却见她指着墙边的点点翠绿,兴奋地道:“你看,这绿苔在黑暗中居然在发亮。”
捏紧拳头,江怀闲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大惊小怪的女人。
摸摸下巴。沉玉弯腰脱下一双袜,把滑溜溜的绿苔装了进去。看见还有很多绿苔。拍了拍身旁的人:“把你的也脱掉,快点。”
江怀闲自是不会听从她的话,转眼明白沉玉的意思,却拒绝道:“有这些……足够了。”
说罢,他转身继续前行。
“小气!”
沉玉站起身,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山洞的岔路极多,选中其中一条路,每隔十步把袜里的绿苔留下,便能轻松按照原路回去重新再选。她还道自己想到了个好方法,谁知江怀闲一眼就看穿,面色淡淡地丝毫没有半点赞赏之色,让沉玉憋屈不已。
望着一排四个洞口,沉玉歪着头,随意朝第二个指了指:“嗯……走这边。”
江怀闲瞥了她一眼,率先抬步走入。微弱的光亮洒了进来,鼻尖嗅到丝丝花草的味道。刚才他就发现,这女人胡乱指的路,十有八九是正确地。便索性由着沉玉带路,如今看来显然是明智的。
火把早已灭掉了,纵使有些弱光,沉玉依旧有些担心脚下。起初揪着江怀闲的衣角,拽得皱巴巴的,他脸色不善,伸手牵着她,才保住了衣衫不再被沉玉继续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