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敬愿寻着连续且有规律的哨声走了很久,最后走到土地庙前,哨声没了动静。
阳光驱走清晨的凉意,几分温柔的风拂过陶敬愿的面颊。
寺庙的金顶折射出浅黄色的光华,将少年和土地庙笼罩在其中。从背后看去,犹如镀了佛光般圣洁。
少年的双手上满是泥渍,灰褐色干裂的泥土与他整洁的衣衫格格不入。
他的记忆有一瞬间的恍惚:
昨夜与爷爷汇合后本想快返回去救姐姐,但那个倔强的老头执意要先把窑洞封起半个口来。他只好照做,因此来得晚了些。不过,还好赶上了。
他不知道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怪物有没有被降服。。。。。。
陶敬愿回头看去,现这个位置恰好能把转厂的境况尽收眼底。怪不得。。。。。。
远处,飘渺的银带流光溢彩,望不到尽头。
他视线下落,看到蔺梓萱与陶锦妍虚弱的依偎在一起。温暖的阳光堪堪照射到她们的头顶,微风轻轻拂起她们的丝。
他的眉微微蹙起,怪物的同伴,消失了。。。。。。看来,那人刚刚是在试探。
陶敬愿捏紧拳头,他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把吃的亏都还回去!或许,那人会不会出现在昨夜的砖房中呢?
他抬脚正要离开,又不放心的看了看陶锦妍二人。恰巧窑洞中钻出的身影替他打消了这个顾虑。于是,他转身消失在山脚。
山洪冲出的沟壑狰狞在侧,错乱分布在两山之间。阳光无法探照到沟壑内全部的阴影,所以也给一些恐怖的东西提供了藏身的场所。
再往前走走,就可以看见砖房了。印象里,砖房就在半坡的黄沙堆上。
陶敬愿看到沟壑,心里莫名不安紧张起来,于是他顺路找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棍子用来防身。
暴雨过后,山上的路泥泞难走。陶敬愿在路上并没有现别的脚印。
但刚刚有规律的哨声让陶敬愿心里更加肯定:怪物的同伴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仿佛走了很久,依旧没有看到印象里的破旧砖房,反而是找到了那片黄沙堆。
黄沙堆上空无一物。陶敬愿内心震惊难以平复。周围一丝痕迹都没有,建筑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有几只好事儿的麻雀落在信号杆上看热闹,彼此间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身着黑色礼服的燕子群从它们边上飞过,在砖厂上方摆开一个大大的“人”
字型。
有几只燕子在队伍中小声讨论起来:下面的男人嘴里为什么叼着一个白白的东西,难道是美味的虫子吗?
另一些很快反驳到:不可能!虫子怎么会冒烟?
大概是这里的景色实在是没有停留驻足的必要,于是它们又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陶广泽嘴里叼了一棒旱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甚至都没有用到别的陷阱和暗器。估计是怪物的耐心所剩无几,所以才这么容易被降服吧。
他扶着墙壁,缓缓坐在窑洞口的砖块上。刚才跑得太快了,导致他现在双腿颤个不停,此刻嘴里的旱烟更是险些叼不住。
一个烟圈慢悠悠晃起,在空中扩散开来,没了踪影,最后只留下一小股旱烟味道。
他的后背倚靠着墙壁,又吸了一口旱烟。这股特有的味道让陶广泽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