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安心呆着听他摆布。他们这府里上上下下,大约是想要个提线木偶作王妃,可惜我却不是。我固然能随遇而安,作个厨娘也不要紧。但公然的欺骗与隐瞒还是我不能容忍的。他们真把我当傻子吗?
秦妈深叹了一口气,“我也看出来了,王妃的处事之道与别不同。是个聪明人。”
咦,她竟说我聪明!
“即如此,王妃何不耐心一些,日子久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她在我身侧絮絮的说,“我照顾王爷二十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他的事我实在知道的不少,内里曲折非比寻常,许多事,王妃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愣了一下。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王爷。但王妃以后切不可如此了。”
“你大可告诉他去。”
我不领这个情。
“王妃不可赌气。在王府,探听王爷的事情是大忌。”
我不再说话,他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会怎样?大怒?打我一顿?还是直接让我变成一具尸体?对那个人,我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风起长安
那天,天擦黑了,宁王才回到府中。我淋了雨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没想到,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陈妈却来拍我的门。
“王妃,王妃。”
我懒懒的起身,一边应门一边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王爷有请。”
我披衣起来,打了大大的喷嚏。
“快点。”
陈妈催我,她做人就是没有秦妈圆滑。
雨没有停。陈妈领着我,沿着旁边的游廊绕行。
我突然想,他至少把我安排的和他住得很近,中间还有游廊相连。以前的那位梅妃呢?会和他住一起吗?看样子不会。
仍然是书房里点着灯。
陈妈报了一声,推了门进去后,我看到秦妈也在。
他背对着门,面墙站着,案上唯一的灯盏把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秦妈看了我一眼,对着那背影说,“不然我去催催看。”
“不用。”
他回答的简捷。
秦妈还在迟疑。
“这种事情不要再对我说。”
他冷冷地说。
秦妈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你们先退下。”
我听出语气中的火药味儿。
秦妈和陈妈都默默地退了出去,门被带上了。
他还是对着墙,把一个冷峭的背影留给我。
我眯了眼也去看,才意识到墙上挂了一幅画,上次怎么没注意呢?而且这画我见过,就是在以前齐王府看到的那幅《雁门关山》。
“知道雁门关在哪里吗?”
他问。
“知道。”
我可是学过中国地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