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很勉强。
“不要!”
二哥很响亮的回答。
我斜眼看他,他却冲着姐姐笑,“夏家已经有了天下第一才女,足够了。”
姐姐微抬了下巴,“那随她吧,若是想学,就让她每天早点起床,到我这里来。”
二哥再次响亮的说:“她不想学!”
一边拉了我飞跑,一边笑,“这世上如果有两个夏望舒,那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可我却听见姐姐身边那个小丫头,以更响亮的声音问她的小姐:“这就是那个扫把星、二小姐飞帘啊!?(这是一个疑问句吗?)她永远也成不了第二个夏望舒!”
我没能听到姐姐的回答,因为我被二哥拖得脚不点地,早已飞快的离了姐姐的住处。我被拖得晕头转向,不得已,我用两只手,拖了他的手腕,身体向下坠,用了吃的力气,耍赖不肯再走。
他终于挣不过我,停下了。半挑了眼梢,笑着看我。
“好二哥,帅二哥,你告诉我,这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娘为什么不肯见我?我为什么是扫把星?你得和我说说这家里的情况才行,不然我人生地不熟,呆不安稳的。”
“静善那老秃驴没告诉你吗?”
我头一回知道,女尼也会被人称为“秃驴”
。估计这二哥出口成“脏”
,是和那静善有些过节。
“没。”
我老实回答。我根本没见过这个静善。
“好吧,那我来告诉你,不然,想来也不会有人肯告诉这个。”
二哥向旁边的小花园打了弯,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架了二郎腿,同时用手细心的整理自己的衣摺,这家伙平日里一定很臭美。“知道你夏飞帘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
他问。
我摇摇头。我一直觉得这名字还挺有意境的,响里,随风舞动的竹帘或纱帘,多美好!
可二哥的话把这个美好的画面全打破了,“你是寒冬腊月里出生的,生日在大年三十。”
风起长安
出生时,那一夜的大风,带着呼呼的啸音,让整个长安城全无过年的气氛。据说,那天的大风,让人在街上根本立不住脚,所以那一夜也根本没有人出来放爆竹烟花。那个年,整个长安城都过得冷冷清清。
母亲就在这个奇特的除夕之夜分娩了,是难产!据说你是腿先出来的,而且那条先出来的腿还会一蹬一蹬的,有人说你是想再爬回母亲肚中,也有人说是你命中注定要远行。母亲为了生下你,差点没了命。但,好歹你还是生下来了,一出来就哭声响亮,一哭,外面的大风就停了。
但那夜的的风还是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据说连金銮殿上的神兽都被吹下来好几只。而母亲的身体从此就彻底坏了,再也不能生育。所以给你起名时,就用了《尔雅》中风神的名字命名,称为飞廉。”
“所以母亲不喜欢我?把我送给了静善师傅?”
“不,是静善师傅自己上门来讨要的。那时候我4岁多了,还有点印象。抱你走的时候,是正月十五,照例得挂花灯,可家里母亲病着,自然也没人有心情弄这个。一家人早早闭了大门,准备睡下了。
这时有人拍门,家仆开了门后,就看到静善那老秃驴,托了钵站在门外。父亲本待叫人拿钱打发了她,可她却说不要钱财食物,只想化一段旷世奇缘。她要夏家刚出生的小女儿。
我疑心那老秃驴事先向人打听了你出生的情况。因为你的出生,母亲的伤病,那几日早就惊动了整个长安所有的名医。若想打听,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总之,她胡扯一翻过后,我看父亲似乎有些心动。静善还说,女孩子叫飞廉不好,不如叫飞帘,改个字,就成了爽朗的夏日小风,化育万物,福被天下。
父亲听了,更是害怕,觉得你有些不详。夏家一直低调,父亲本是武将出身,开国后封爵时,本就是让了别人一步,所以只封了候爵。后来也从不争功争名,处处退让才有夏家今天。那日静善说得太夸张,加上说什么她与你有缘,能点化于你。我看出父亲被她说动了,起了想送你的念头。母亲那时因你病重,本就心情不好,听说有尼姑要你,自然也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