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是一声熟悉的轻叹:“小芸。”
同时阳台门一开,闪进一道人影,在黑暗中精准的抓住了赵芸的手腕,人一翻,连着发愣的赵芸一起滚到了床上。
赵芸一惊,迅速将枪顶在了来人的额头上。
秦风轻笑,但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关心的问:“压到肚子没有?”
赵芸这才发现,自己是整个身体被秦风压在身下,挣扎了一番,没有挣扎开,低声冷哼:“你起来!”
秦风将头埋在她的脖子旁,柔声却肯定道:“不。”
热气全部吹到她的脖子里面,身体一麻,刚要威胁他让他放开就听到秦风低声道:“你爸也太狠了,你一定不知道你们家别墅周围一共有多少人,一共八十七人,个个都配着枪,你父亲这么多年里面,势力发展的真够大的了。”
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疲惫,单枪匹马的躲过这八十七人,一直爬到这二楼阳台,可想而知秦风是经历了怎样的厮打。
赵芸一直在房间内,从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安排了这么多人保护她。
赵芸的枪还顶在秦风的头顶,秦风伸出手握住赵芸的手腕,想要拿开她执枪的手,赵芸却还是狠声道:“不准动,再动我就让你的脑袋现在开花。”
一句话,又惹来了秦风的轻笑:“赵芸,你现在不用开枪,随便一推我我就能死在这里,不用那么麻烦的。”
赵芸这才发现身上秦风的异样,像他所说再次伸手推他的时候,轻松的就推开了,匆匆打开室内灯的时候,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尖叫出喉。
堪比《电锯惊魂》里面的血腥,秦风上身的衣服已经破的不像话,血迹已经发黑,一边的肩部有一块圆形铁正插在里面,嘴唇也已经失了血色。
同时,房间外传来赵天泰有节奏的敲门声,赵芸一跃,将秦风压在身下,迅速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三声敲门声过,赵天泰在赵芸未答话时走入房间。
赵芸以及秦风两个人都埋在被下,呼吸都是微弱的,赵天泰站在床前要扯被,赵芸不松手,闷闷道:“爸,我脱衣服睡了,你先出去吧。”
赵天泰的手不由得一顿,退后几步环视着房间周围,看向阳台,看向带着血迹的补汤碗口,最后将所有都化为了一句话:“绷带在阁楼的储物室里。”
然后是拉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赵芸心底一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家老父亲向她妥协了,甚至即使她和秦风现在要离开,他也会同意,有如心揪起来的难过。
赵芸心里难过的像是有只手放在她喉咙处掐着一样,默默的将被子拿开,从秦风身上翻身下来,却再次被秦风给拉了回来。
赵芸不说话,视线放在秦风肩上的那个圆柱铁上,看着像是防贼的铁门上方的尖角铁。
秦风逐渐将手下移,放在赵芸的肚子上,他们两人之间,隔着衣服软软的碰着,柔声问:“最近还好吗?”
赵芸不答,秦风无奈的笑了一声,“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年里,我好像从来没有哄你这么久,也没有被你拒绝这么久过。”
“那时候我爱你。”
赵芸淡淡的道。
秦风反问:“所以现在真的不爱我了?”
赵芸摇头不语。
秦风语气柔软,从未有过的虚弱:“赵芸,我这几个月里面受的还不够还你那六年里面受的吗?”
赵芸的神经有一瞬的松动,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感情话了,不想听,固执的从他身上起来,道:“我去拿绷带。”
秦风知道她在逃避,这是她典型的动作,点头:“再给我拿点东西吃吧,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赵芸可以想象,秦风会低声乞求她,会温柔的以情动人,甚至会用强的挽回她,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一句话会让她红了眼。
赵芸轻轻地“嗯”
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再次返回房间的时候,秦风似是已经短暂昏迷了,将纱布剪子绷带放在桌子上,才发现刚刚她喝剩下的半碗补汤已经见了底。
赵芸这样看着,一滴泪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滴在了碗底。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迷涂过了,哦也!是不是哪个姑娘默默的给迷涂祈祷来着??
嘿嘿,明天有双更!
☆、53情不能移矣
悄然滴落的泪,在碗底晕开,无声的开着染血的花,花底的漩涡里影射着多久以来他们的爱与痴缠。
不是没想过要原谅,只是那原谅堪比将自己的一切原则打败。爱与恨都经历过的人,不怕再重新爱上,怕的是不清楚会不会还要经历一次那样的撕心裂肺。
看到他的疼,不会不难过的。
赵芸拿着浸湿的毛巾擦拭着秦风苍白的脸,看着他冷汗淋漓,看着他瘦的颧骨都已经凸了出来,看着他甚至都长了络腮胡茬的脸颊,也听着自己心脏处的砰砰跳动。他口中无声的说着什么,听不到,但唇的开合形状,清晰的让她看到那是她的名字。
上一次替他处理伤口,还是六年前他假装受了弹伤来她这里,当时的她很惊慌无措,现在的她,心里除了平静便是心疼。
将毛巾塞进秦风的牙齿之间,用剪刀剪开他扎着铁柱伤口周围的衣服,先用生理盐水稍微清洁了一下,秦风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赵芸趁着这个时间一咬牙便将20厘米长的铁柱给拔了下来,秦风猛地睁大了眼睛,再看清是赵芸时有一瞬的满足,又昏了过去。
铁柱已经生了锈,秦风肩部的肉也有些翻了出来,赵芸随手擦了擦被渐到自己脸上的血,用棉签沾着双氧水擦拭,将止血的酚磺乙胺磨成面洒在伤口周围再缝了两针,然后剪开纱布开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