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篾不以为意,轮资质,灵山现在的掌门和自己平起平坐,若真要收拾他,也轮不到他。
等到将好不容易“借”
回来的大树种在庭院中时,沈篾感受着夏日中难得的清凉,早就将那个什么大妖抛出脑后了。
只是他后来没想到,这棵树竟也修成了灵,还凝了人形,也就是后来的常青。
【作者有话说】
沈篾:不是大树种不起,而是师门零元购更有性价比!
先皇暴毙
只是后来那棵树在随着他败势后也被人烧了,一群打着对他这个国师深恶痛绝的人蜂拥进国师府,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常青本体受损,本就实力大减,那个时候的他只要抛弃沈篾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这个傻子偏偏顶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名头,势要和他共生死,到头来,自己不知什么原因又活了过来,那个傻子却是真真切切形神俱灭了。
当卫子榛扶着他到了同样复刻出来的古树下时,沈篾抬头看着那棵同梅树一样没有生机的树冠,忍不住轻笑出声,喃喃骂了一句傻子。
察觉到沈篾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棵树上时,卫子榛眼神陡然一暗,但他终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手轻脚地扶着沈篾坐下。
小小的木桌上除了有沈篾之前为了膈应邱季同才说的那两样之外,还有几道热菜。
卫子榛扬起笑脸对沈篾说道:“这几样菜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按照夫子喜欢的口味做的。”
沈篾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偏眸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能看出来做这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连装盘都格外精致。
但看着装在盘里精心点缀过的菜品,沈篾对它想吃的欲望还不如纪景行之前在荒郊野外烤的那只野鸡。
偏偏卫子榛还在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沈篾只好随意夹了几筷子放嘴里味如嚼蜡地吃着。
“夫子觉得味道如何?”
沈篾直截了当地回答:“吃不出好,觉不出坏,我都快死了,吃东西也没个味道,也不过是图个饱腹而已。”
“没事的,我不会让夫子有事的!”
卫子榛殷切地凑上来,双手紧紧握着沈篾随意搭在桌沿的左手,原本沈篾那只手就别捏错位了才恢复,现在更是提不起什么力气抽回手,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由着他去了。
听着他说不会让自己有事,沈篾只觉得好笑,这人到底是站在何种立场上说出自己不会让他有事这句话的?
但此时此刻,他也懒得就这个问题发出疑问了,单刀直入说出了自己想问的事:“姜宁的死,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细细端详这卫子榛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或是破绽,但很可惜,现在的卫子榛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帝王了,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也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脸上的表情察觉不出丝毫异常,就像是笼了一面完美的面具,没有丝毫裂痕:“夫子刚刚那句话我很认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子想从我这里得到这个答案,不如夫子也允诺我一件事情?”
沈篾答应得很爽快:“好啊,同等交换,很公平。”
卫子榛勾唇一笑,并未急着说出要沈篾答应他的事情,而是先说出来关于姜宁的事情:“姜宁,的确不是因为那场疫病而死的,是我亲手将她送到了那个地方,让她成为我成功之路的最后一个祭品,反正她那么爱我,为我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沈篾抓住了这句话中的重点:“什么祭品?”
“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没有说要将这些也告诉你。”
卫子榛拿起桌上的酒壶,不紧不慢地往自己酒盏中倒酒,还不忘把沈篾面前的那一杯酒盏也满上。
他就像是一匹恶狼脱掉了伪善的面孔,将心中真正的黑暗暴露在沈篾面前:“接下来该夫子履行您的承诺了。”
沈篾看着面前的卫子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顿饭是怎么样他都没有胃口再吃了。
他冷笑道:“陛下可真是铁石心肠,就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当做棋子,说抛弃就抛弃。”
卫子榛却是全然将这句话当做了是在夸奖他,还自豪地笑着说了一句多谢夸奖:“夫子,您该履行您的承诺了,可不要出尔反尔哦。”
沈篾垂眸,有几分不再像看他一眼的意思:“你想要什么。”
卫子榛眉头一挑,将面前的沈篾上下打量了一遍:“我想要夫子你……”
什么?自己不但把人性格养歪了,还把人喜欢的对象都养歪了吗???
沈篾从卫子榛口中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面上的惊讶之色终究是难以压抑,看得卫子榛心情格外愉悦,片刻后才悠悠不上那句未说完的话:“告诉我卫霄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亲手杀了他?”
当年先皇速来康健正值壮年,却突然暴毙,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沈篾更是将当日在凌霄殿当值的所有宫人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让这件事情成了无人可知其真相的悬案,这般心虚的做法,就差把先皇是我杀的这件事写在脸上了。
但别人或许不知,卫子榛却是十分清楚,他这个夫子老谋深算,能在大秦当这么多年的国师,自然不会蠢到动手弑君还要明目张胆地杀了那么多宫人,这般愚蠢的行径,怎么看都不会是沈篾能做得出来的。
就算是他真要弑君,他也有很多不被世人察觉的方式,绝技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