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没了沈篾和祁然两个人拖累,纪景行不消片刻就到了灵山。
先前纪景行和灵师的关系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格外紧张,他也没想到,这些灵师竟然还敢找上门,还敢谈合作。
原本纪景行是无意与这些虚伪的灵师合作的,但对方提到了两个条件,让他不得不同意合作,帮助他们的计划展开。
这两个条件一是事成之后,他们会解开纪景行身上的禁制,第二个条件则是……
他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了。
“你看,我们还是很遵守诺言的。”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扭头看去,一个男人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向纪景行靠拢,仔细看时,不难发现这张脸和叙鸣玉的那张脸有五六分相似。
“喂!”
叙鸣玉双手被纪景行束缚着,只能用脚去踢他,在得到对方的视线后,将被束在一起的手腕举了起来,示意对方松开自己手上的禁锢。
叙鸣玉那一脚当然没有得逞,纪景行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他转头看向叙鸣玉,抬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禁锢。
叙鸣玉这才如释重负地活动筋骨,与此同时,脸上的五官开始扭曲,最终定格成和山上下来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面孔:“这出戏我演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个结束了。”
叙鸣玉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两个人的身躯逐渐融合,随后彻底变成同一个人。
纪景行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早就知道这般情况了一样。
男人开口说道:“我这个师弟待人实在过于赤忱,就是单纯了些,尤其是在情感这一方面,还希望纪大将军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纪景行沉默,脸上表情晦暗不明,最终露出自嘲般的一笑:“不知你这真心又是从何而来?对我百般捉弄的真心?”
男人但笑不语,再开口后又是另外一个话题:“这东西是你还没到时皇宫里的那个传过来的,他倒是没料到你到灵山竟多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挥了挥手,一卷黄色的密文凌空成型,缓缓飞到纪景行面前。
纪景行抬手接下那一卷密文,打开扫了眼,他离开京城的这一段时间,无数官员在自己府邸中离奇暴毙,在朝堂中掀起惊风巨浪,一时间,朝堂中恐慌一片,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那些怕死的官员自然是坐不住了,想起了那个实力超群的妖怪将军,纷纷上书皇帝派这位将军探查此案。
他收了密文,未置一语,转身准备离开。
正当他要抬脚时,身后的男人突然说话了:“当年姜宁死得蹊跷,阿篾又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必定会回京城调查当年的真相,当年将他卷入这些风波中已是无奈之举,京城就要变天了,你能给他撑起一片安宁吗?”
纪景行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男人的眼神冷到了极致,又带了些很:“若真觉得愧疚,当年又为何坐在这里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去送死?若不是你们极力阻拦,我早就救下他了,你们是废物,我可不是。”
不得不说,灵髓被修复后,重新又有了灵力的感觉格外舒畅,沈篾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就像是枯泉中陡然汇入一汪清水,久旱逢甘霖,连带着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沈篾打算去京城,但一是他俩修为不够,无法用灵力直接飞到那个地方去,二则是他俩身上的钱也不够,只能交了一大半的钱,搭一帮去京城的镖队的顺风车。
接下来的路,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镖队人好,收了钱愿意带着他们顺路去京城,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长着两张嘴白吃白喝。
沈篾看着空瘪瘪的荷包,开始无尽懊悔,早知道临走前再多从纪景行身上要点银子了,反正他也不缺钱。
沈篾是晕了之后被纪景行带走的,他们身上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祁然身上带的那点银子了,但现在,他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光了。
祁然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着那个扁塌塌的荷包,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同泽兄,怎么办啊?我们的盘缠都要花光了,我们不会饿死在去京城的路上吧?”
沈篾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一些,说不定哪天你出门就挖到谁留下的万贯家产然后发达了呢?”
祁然更蔫了:“在那之前我肯定先饿死了。”
咕噜噜噜——
两人的肚子很默契地开始发出抗议,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沈篾就站起身准备出门。
祁然见他拿起荷包往外走,问:“同泽兄,你去哪儿啊?”
沈篾回头:“有句话说的很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出门买吃的去,反正这些钱都是会被花光的,早一点花光和晚一点花光也没什么区别。”
看着沈篾潇洒离开的背影,祁然产生了一种他是去挥金如土的错觉,但两人现在已经穷得只能挥土如金了。
他深刻思考着沈篾刚刚说的那句话,自觉的很有道理,随后他重整旗鼓站了起来,屁颠颠跟上沈篾的步伐。
“同泽兄,等等我!”
三十五金的诱惑
沈篾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种卑微求生存的时候了,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他一边掂量着手里的最后几个子儿,一边打量四周,试图在最后这么点压箱底的钱花光之前,先找到一个可以赚钱的途径。
找来找去,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尖锐的字眼——五十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