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料到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木门却无比结实,金光一闪,直接将叙鸣玉的灵力弹了出去,叙鸣玉瞳孔一缩,没料到会这样,就算是躲了,却还是被反弹的灵力擦过脸颊,掠出一条血线。
见自己的灵力被反弹开来,叙鸣玉眉头一蹙,低低骂了一句脏话:“这什么破地方,连这么一扇门都打不开!”
祁然好不容易从惊吓中想起来自己是一个有灵力的修士,在叙鸣玉身后为他掩护,不让那些鬼怪从被偷偷袭得手。
身后的叙鸣玉半天没有动静,祁然在打退一只红盖头后,抽空转头问他:“门打不开吗?”
见这扇门打不开,叙鸣玉当机立断,往另一个方向跑,嘴里还不忘提醒祁然:“这扇门被人下了禁制,我现在实力受限打不开——那边怪物最少,走!”
祁然毕竟也是个修士,在惊吓中缓过来后倒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和叙鸣玉一起打着配合往那边撤。
随着他们的跑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铃铛的声音,若有若无,声音小到正在忙着保命的叙鸣玉和祁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微弱的铃铛声。
两人就这么一路跑,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看来就快要跑出这片树林了。
随着天光越来越亮,两人虽然身上挂了不少彩,但好在是全须全尾地从里面跑出来了。
在从树林中跑出来的时候,叙鸣玉鬼使神差般一低头,发现了一根绑在树上的红绳,红绳上还拴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铃铛很眼熟,他之前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但是他是一只从戮神战争幸存下来的恶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有多少年了,没办法做到对这么多年所有的回忆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记忆更像是一个又一个小点,摘选重要的部分记住,其他无关紧要的都可以抛却,如此循环往复,由点及面,最终构成自己的所有记忆。
既然是记不住的东西,那就应该是无关紧要的。
叙鸣玉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看到那只铃铛的时候,却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他蹲下身,伸手想触摸那只铃铛,想将这只铃铛看得更清楚一点。
祁然见他看那只铃铛,也跟着蹲了下来,凑上前去:“这只铃铛有什么问题吗?”
叙鸣玉没有说话,指尖继续向那只铃铛靠近。
但还未等他的手指碰到铃铛,绑着铃铛的那只红绳突然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动了起来,在叙鸣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带着那只铃铛缠到了他的手上。
叙鸣玉一惊,伸手拽着那根红绳就像将它扯下来,缠在红绳上的铃铛也被拽得叮当作响。
“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
叙鸣玉用了全力去扯那根看上去很纤细的红绳,就算自己的手腕被红绳勒出了一圈又一圈红印,那根纤细的红绳也没有断。
直到耳边传来野兽嘶吼般的怪叫,祁然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伸手拽向还蹲着固执扯红绳的叙鸣玉:“你先别管这个了,那些东西又追过来了,快跑!”
祁然力气并不小,一下就将叙鸣玉从地上拽了起来。
被人拽起来的叙鸣玉偏头看了眼嘶吼声传来的方向,发现那些穿着麻布衣裳的怪物又追过来了。
这下他顾不上那根还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和祁然一起往另外一个方向跑着。
但还没等两人跑出去多远,那缠在他手上的红绳突然又活过来了,扯着他的胳膊就往西边拖。
虽然怪物不是从那个方向追来的,但显然他们刚刚跑的方向才是远离这些怪物的最佳路线。
此刻,他愤恨地盯着自己高高举起的手,恨不得直接将自己那只不听使唤的胳膊剁下来:“你丫现在捣什么乱呢?操——”
那红绳像是被叙鸣玉的话激怒了,使得劲比之前大了好几倍,叙鸣玉直接被扯得一个趄趔,好悬没直接摔个狗吃屎,一下就被这红绳拽出去好一段距离。
等祁然听到动静再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快要变成一个点的背影,他欲哭无泪,朝着那个方向大喊:“不是吧,你真要抛下我啊?!”
那个点没有回应,祁然急得跳脚:“喂!你好歹给我个准话啊!!”
那个点依旧没有回应。
叙鸣玉盯着手腕上的红绳,越发觉得这东西是个活物,试探性和他打商量:“喂,你要是个活的东西你就点个头。”
这句话说完,叙鸣玉沉默了,他忘了这东西是在自己的手上,哪有头可以给他点。
但好在这东西虽然没有头,但真是个有脑子的,直接带着他的手往下压了压。
他一喜,这东西怕不是什么宝贝,于是他开口说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先把后面那个被你撂下的傻子带上。”
红绳长出来的末梢晃了晃,像是在思考一般,然后拖着叙鸣玉回头,向祁然的方向跑过去。
那怪物在两个人分开后也分成了两拨在追,叙鸣玉要回头接祁然,就只能带着身后的怪物绕个大圈子,然后跑到祁然面前。
看到叙鸣玉去而复返,祁然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叙鸣玉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用没带红绳的那只手抓住祁然的衣领:“我要是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沈——同泽不得拔掉我一层皮?抓紧了。”
叙鸣玉本来想说沈篾,想到这鬼东西现在换了壳子,难得大发善心帮他遮掩看一下身份,话到嘴边又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