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满心都是自己该得的赏钱,丁晚来不扔给她,她只好自己上楼,一脸气乎乎。
本朝开化,女子进酒楼是常态,也没人管她,她爬了三层楼的楼梯,来到他面前,把手摊开。
“给我吧,我的赏钱。”
丁晚来看着她笑,手往怀里掏。
“钱,可以给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他话没说完,不知酒楼里哪家娘子前来找丈夫,看到丈夫身边坐着个娇艳的女子,气到不行,端起花厅里的小鱼缸就朝丈夫泼,丈夫身手敏捷,一个躲闪,他家娘子泼出的水全朝江夙夙的后背而来。
江夙夙回头时,一脸惊恐,已经来不及闪开。
她跟流萤是直接从小沟村赶来的长安,衣服还没来得及买!
丁晚来亲眼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眨眼间化为乌有,从她身上掉出一块月光纱,他又惊又……
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包裹住,拥进自己怀。
这个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江夙夙紧贴着丁晚来,抬头看了一眼他,紧张的低身去捡月光纱。
丁晚来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跟她一起蹲下。
江夙夙捡回月光纱后,紧紧的抱着月光纱,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师父跟她说过,姑娘家不能光溜溜的到处跑,所以,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丁晚来替她遮挡。
丁晚来看着她,想了想后,用外衣再将她包紧了些,索性把她横抱起来。
这时,那些与丁晚来喝酒的富家子弟出来寻他,见他怀中抱着个赤脚的女子,个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丁晚来没功夫搭理他们,一句话没说,抱着江夙夙下楼,将她抱进了自家的马车。
流萤见他们下楼,一直跟着,看到他们上了马车,也一阵妖风,钻进了马车里头,瞧见江夙夙这模样,她知道生了什么,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套纸剪的衣服。
“先生让我给你带的,先生说你粗心,难免闯祸。”
丁晚来抱着江夙夙,没有松手,看向纸衣,挑了下眉,歪着头想着,莫非江夙夙不是妖,是鬼?!
这么想着,他隔着外衣摸到她的腰,又能真实的感觉到有温度,这让他想不通。
江夙夙从包着自己的衣服里伸出一只手,接过流萤递给的纸衣,看了丁晚来一眼。
“把脸转过去。”
丁晚来听了,连忙把脸朝向马车外头,只感觉她跳出他的怀抱,听到纸被翻开的声音。
等他回头时,江夙夙已经穿好,而她身上穿的不是纸衣,这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到衣料,感觉跟真的没有差别,更让他不解。
江夙夙坐到流萤旁边,看着丁晚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解释一下。
“不用大惊小怪,我跟师父很穷,他没钱给我买衣服,只能用纸给我做,纸做的衣服施了术以后,看起来跟你们穿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碰到水后,若被湿得太透,连纸带术都会消失,正因如此,上次我才会偷你的衣服,不过以后,我不会再穿这样的衣服,我现在有钱了,你再把那个杀人犯的赏钱给我,我明天就可以给自己买好多的衣服。”
江夙夙说完,看向流萤笑。
“流萤姐姐,我也给你买很多的衣服,好看的衣服。”
流萤笑着点头。
丁晚来看着江夙夙,他太想知道,所以还是问出了口。
“江夙夙,你到底是人?还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