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浴室,看着依旧酣睡的人,胡定睿的眼里划过痛苦的光。
掏出支票夹,签上自己的大名,丢在床头。
整装离去……不是每一次,都是你先走……
——————————————————————————————————————————
涂严幽幽转醒,闭着眼裹着被子扭动着身体。伸出手往床边探去,却是空白一片。
脑袋在停顿三秒过后,霍然清醒,猛地坐起,听着动静,片刻,她不用下地已经可以确认,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该死!”
不犹的咒骂,轻抚着额头。转头的瞬间,床头柜上的一张纸,让她想要尖叫。
——空白的支票。
好你个胡定睿,还真当自己嫖|妓?
涂严看着支票冷笑,笑着笑着,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整个人蜷成一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就这样了吗?
只能这样吗?
胡定睿,一起死吧!
这句话,她在六年前,是怎样忍住才没有说出口。
泪眼模糊下,白嫩的腕子上有着一条粉嫩的疤痕,多次的磨皮已经让它不在那么的明显,可是就算是手术去掉了她身上无数的疤痕,却没办法去掉这六年在她心上留下痕迹。
——涂严恨自己不断的想念,所以醺酒,嗑药……可是,每一次的意乱情迷,竟都是他的身影。绝望像是一座困住她的岛,除非溺死自己,不然永远没办法解脱。
她用刀片在浴室里割脉,流出去的鲜血像是大片大片的芍药,她笑,最后沾着自己的血,在浴室的墙壁上,写着“阿睿……”
“阿睿……”
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那种爱,让她对自己残忍。
严广厦不理解,严施也不理解,可是他们不让她死。
接到胡定睿的婚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像个死人。等再活过来,她就满世界的跑,直到小怪兽的出生,像是救赎她一样。
其实,她下意识的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跟胡定睿,把那种想念,投注在一个婴孩身上。时而,她会像疯子一样喊他小糊涂,明明知道不是,却告诉自己那是。
忘了那是第几次崩溃,她一个人游走在天台边,拎着酒瓶哭哭笑笑。
严广厦跟严施吓傻了,真怕她就这样跳下去。
“涂严,下来,你快下来。”
严广厦厉声喊着。
她眯着眼,看清人,却哭得更凶,丢掉鞋子,丢掉酒瓶,崩溃了一样的大叫,“为什么你不死,那么多人死,为什么你跟我不死?我为什么是你的孩子,我不稀罕,你知道我多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