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傳遞下去,傳到了嚴悠手裡。嚴悠不方便?起身,就坐著講,她?說她?以後想助力於補齊殘疾人社?會保障制度的短板,頓了頓,她?又一字一句道:「李葵一,你已經讓我的世?界更美好了。」
大家齊齊看向李葵一。比起多數人的插科打諢,嚴悠的發言顯得太認真,而且大家也?不知道她?和李葵一之間發生了什麼,包間裡的氛圍一時之間有些?凝滯。眼看著要冷場,這?時,坐在嚴悠左手邊的賀游原接過話筒,學?有學?樣地說了一句:「李葵一,你已經讓我的世?界更美好了。」
同學?們?:「……」
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啊?
包廂里靜了三秒,忽然沸騰起來,大家八卦地發出「噢噢噢」的聲音,連連起鬨。蔣建賓聽到李葵一的名字,瞬間清醒了許多,又拿出班主任的氣勢,臉色一板:「怎麼就讓你更美好了?」
賀游原無辜地說:「她?每周都要到黑板上給我們?講題目,讓我的數學?成績提高了啊。」
同學?們?又齊齊「切」了一聲。
此時大家就是將信將疑,覺得他們?倆是有點可能,但仔細一想,應該沒可能。不過幾天後,大家拿到了班級畢業照,看到賀游原站在李葵一身後的位置,若無其事地在她?腦袋上伸出兩根手指,像兩隻小耳朵。
本?省的高考成績將在六月二十四日中午十二點公布。隨著這?個日期越來越近,考生們?的心?情?也?逐漸緊張起來。方知曉跟李葵一發消息,說她?現在茶不思、飯不想,連愛情?小說都覺得不好看了。
二十三號這?天晚上,李葵一應邀到方知曉家裡去睡,說好明天中午一起查成績。方知曉像樹袋熊一樣,雙手雙腳抱著李葵一,哆哆嗦嗦地說:「不行了,我太緊張了,看樣子我今晚是睡不著了。」
十分鐘後,李葵一耳邊傳來方知曉均勻的呼吸聲。
「……」
這?就是你說的緊張?
李葵一反倒輾轉難眠,睜眼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有種夢想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感?覺。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六點,她?又醒了,眼睛因沒睡夠有點疼,但她?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方知曉的手和腳又搭在了她?身上,她?輕輕拿開,想爬下床去衛生間。正在這?時,她?放在床頭的手機亮起,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沒有顯示姓名。她?沒有接陌生電話的習慣,但是,這?個電話號碼的屬地是北京,讓她?心?頭一緊,顫巍巍地拿起了手機。
「餵……」
八點多,方知曉終於伸伸懶腰,迷迷瞪瞪地從夢中醒來,結果一睜眼就看到李葵一正盤腿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她?嚇了一咯噔,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大喊道:「大早上的你幹嘛呢?」
李葵一卻對她?笑了:「北大給我打電話了。」
方知曉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沒忍住大叫出聲:「啊——」
這?一嗓子成功地把方知曉的家人都喊了過來。她?媽他爸一下子擰開門,衝進她?的臥室,驚慌地問:「怎麼了?怎麼了?」她?奶奶也?遲緩地探進一個頭:「乖孫怎麼啦?」
方知曉指著李葵一,大聲說:「北大給她?打電話了!」
「啊——」一家人同時叫起來,七嘴八舌的,「北大打電話了?那肯定就是省狀元了,是吧?我記得人家清華、北大隻給狀元打電話……」
李葵一笑著搖搖頭:「招生辦的老師沒有明確說我的名次,只說我進了前三十,約我今天上午十點見面,聊聊專業什麼的。」
「哎喲!那就是穩了!」方知曉媽媽一拍大腿,「約見肯定就是談談獎學?金什麼的。快點起來洗臉刷牙,阿姨給你化個妝,搞得漂漂亮亮的。」
「嘖。」方知曉爸爸卻不同意?,「化妝幹什麼?人家招生辦肯定喜歡簡單樸素的孩子,你別弄巧成拙了。」
爭論了一通,李葵一最?後還是像往常那樣素麵朝天地出門了,只是她?每一根頭髮絲兒都被方知曉媽媽梳得一絲不苟,馬尾上的發圈兒也?綁得端端正正。
和她?一起去見招生辦老師的,是陳國明和蔣建賓,他們?兩人臉都快笑爛了。其實和招生辦老師們?聊的大多是他們?,只有談及專業和未來發展等問題時,李葵一才說上了幾句話。
中午還在一起吃了飯。看著時間走到了十二點,李葵一以去洗手間為由,從飯桌上溜了下來。她?靠在洗手間的洗手池上,拿起手機問方知曉:「怎麼樣,查到成績了嗎?」
消息發出去,她?又打開和賀游原的聊天框,「查到成績了嗎?」
她?倒不是偏心?方知曉,只是因為賀游原已經拿到了央美的小圈證,且名次很?靠前,文化課壓力沒那麼大。賀游原在高考前的那段日子拼命地學?,估計也?只是不想和她?有太大差距而已。
兩人半晌沒回,李葵一心?急如焚。
過了一會兒。
賀游原:你猜啊。
李葵一:……賣什麼關子。
賀游原:挺好,全省3856名。
李葵一鬆了口氣,給他發了幾朵「煙花」的表情?。
賀游原:你呢?到底第幾啊?
李葵一: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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