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在玉福宫里,四皇子凑在徐莺身边,笑问她道:“母妃,你召念姐儿……就是邓大小姐做什么?”
徐莺装作不在意的道:“听说你跟她玩得好,你一向不爱亲近姑娘,我想看看让你高看一眼的姑娘长什么样。”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看着她除了长得标致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四皇子道:“谁说没什么特别的,她马球和蹴鞠玩得好,也不像其他女的那样爱哭哭啼啼的。”
徐莺道:“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姑娘了呢。”
四皇子惊得跳远了一步,惊吓的道:“胡说,我没有。”
他说得十分义正言辞,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却有点虚起来。
徐莺转过头来看他,仿佛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看的他越不自在。
正在这时,皇帝从外面抬脚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什么你没有?”
四皇子像是逃过一劫一样,连忙喊了一声“父皇”
,说完逃也似的逃开,一边跑一边道:“我打扰你们,我去看看七弟。”
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皇帝奇怪道:“他这是怎么了?”
徐莺叹了一口气,很忧伤的道:“孩子大了,儿大不由娘啊。”
皇帝笑了起来,牵了她的手往榻上坐下,笑道:“昭儿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忧伤起来了。”
想到四皇子,再想到三皇子和邓家那姑娘,徐莺只觉得一团乱麻。其实今天将邓念召进宫来,徐莺是想要试探试探她,然后警告一番的来着。只是后面想想,还是算了。或许人家并没有那样的心思,让她这样一委屈,说不定人家真要弄出点什么来好坐实了罪名。何况景川侯掌管京卫所,是她们需要笼络着的人家,四皇子又跟景川侯世子交好,为此伤了他们的情分也不好。
只是徐莺到底担心,便将从三公主那里听来的事,以及自己探听到的事,还有今天的事一并说给了皇帝听,接着担忧的问道:“你说万一昭儿和三皇子真的同时看上了邓大姑娘,这可怎么办?”
皇帝却并不放在心上,笑着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昭儿和旭儿才多大点,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就算真有什么,年少时的感情又怎么做得准,保不定过几年就丢开了。再则说了,就算你担心的事情生了,昭儿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沉浸在儿女情长里,我又怎么放心将天下的责任交给他。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这些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去。”
徐莺不满道:“你倒是看得开。”
皇帝道:“所以你也学着我看开点。”
他说着接着道:“比起昭儿,昕儿的婚事才是要紧的,昕儿今年都十五岁了,真是时光荏苒。”
他笑了笑,继续道:“你可知道,今天楚濂那小子找来跟我说想要求娶昕儿。”
其实从二公主的亲事定下之后,三公主的婚事就一直在提,也常有外命妇想在她这里试探她态度的。这要说最积极的,要数安陵郡主一个。安陵郡主是从前几年开始,便想着让自己的独子尚了三公主的。
徐莺笑着问他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帝道:“什么怎么说,当然是先将他打一顿。”
在他眼皮子底下敢觊觎他的女儿,真是皮痒了。
徐莺笑了起来,打趣道:“楚濂那孩子可是去年武举的探花,皇上和他打,可别是被他打输了吧。”
皇帝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道:“你这么不相信你男人?”
他跟楚濂这一仗倒是没输,可应付得也颇为吃力。真是老了,到底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体力足。想到朝气一般的楚濂,皇帝也时有这样的感慨。
徐莺又问道:“那皇上对昕儿的婚事是怎么打算的?”
皇帝道:“我早说过,昕儿的驸马让她自己选。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我希望她一辈子都圆圆满满的,嫁人要她自己乐意,嫁得高兴才好。”
不过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让她自己选,昕儿多半还是要选楚濂那小子的。
楚濂那小子除了总是打昕儿主意这一点令人不爽之外,其他方面倒是挑不出错来。文韬武略,青年才俊,模样也出挑。但他最令皇帝满意的一点,还是拒绝家里给他安排的通房丫鬟,到现在屋子里还是干干净净的。
徐莺正还想说一句“皇上也不怕昕儿选错了人”
,结果话还没出口,郑恩却紧蹙着眉头从外面走了进来,匆匆的对皇帝行了个礼,便开口道:“皇上,出事儿啦,五公主中毒了。”
皇帝听得眉头一簇,倏地一声站起来,未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匆匆的往门外走了出去。郑恩拱手对徐莺打了个千,匆匆的跟上。
徐莺站在后面呆愣了一会,差点以为自己听差了,等皇帝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将杏香叫了进来,问道:“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杏香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五公主是在宫外中的毒,一同中毒的还有宣国公府的二小姐。”
徐莺听完后第一个念头是,又是宣国公府。第二个念头是,怎么宣国公府也有人中毒了。
徐莺想了想,然后对杏香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又对杏香道:“你去我房间,将多宝阁上放着的一个檀木匣子拿出来。”
杏香道了一声是,然后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