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容貌清丽的绿衫女子也是翩翩而来,含笑道:“见过二皇兄!二皇嫂!”
“你……你们……”
凌宇洛指着眼前四人,怔得欢天喜地,语无伦次,侧头看向齐越,埋怨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齐越也是瞪大了眼,与那两名男子目光对上,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声音逐渐低下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夜色降临,众人围坐一堂,欢声笑语,酒意正酣。
凌宇洛心情舒畅,喝得不亦乐乎,再加上身子疲惫,没过一会,便已经是不胜酒力,被齐越早早送回房中休息。
目送两人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秦易之垂下眼光,低声道:“当年,我也是如现在这般,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抱着她走回屋子,确不想,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
纪云岚叹气道:“不说了,输给这执着小子,我口服心服,看到小洛能够安心,能够幸福,我也不会后悔……”
另一边,两名女子坐在一起,亦是端了酒杯,喃喃自语。
“我自然知道秦大哥是忘不了她的,但是她说得对,这样的好男子,我真不该轻易放弃,再说,秦大哥对我关爱有加,心里也是有我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我一直努力,这一点点,总有一天会变得满满当当的……”
“是啊,纪公子性情温和,一表人才,是我所遇到的最好的男子,她刚才悄悄给我说,幸福不会从天而降,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还说生命女追男隔层纱,这想法好新奇,真是有意思……”
…………
不知不觉,回来这异世已有一月时日,离那雍西之行却是越来越近了。
据他所说,选择雍西作为封地,却原来是为了离火象近一些,方便探亲,而且,师门灵山,就在雍西境内,这小子,真鬼……
这一日清晨醒来,刚一睁眼,就看见齐越坐在窗前,手里捻着一张信笺,看得眉目舒展,面上含笑,窗台上,一只灰白色的鸽子正停在那里,扑哧扇着翅膀。
“越……你在看什么……”
齐越抬起头开,眸光闪耀,朝她扬手笑道:“大师兄从蓉城飞鸽传书送来的信函,你要不要看?”
“凌宇洛听得一惊,刚一伸手,又颓然垂下,低声道:“他……写些什么?”
齐越笑道:“怎么,不敢看吗?则上面,可都是喜事呢!”
“喜事?”
“不错,是喜事——”
齐越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大师兄收到了我的讯息,知道你已经平安无恙,很是开心,父皇也是让我们在雍西安顿下来之后,便去蓉城小住,共享天伦。”
见她欣然一笑,又继续道:“大师兄说,下月是师父七十大寿,我们这些弟子不论身在何方,如何提前准备,前往灵山贺寿,师门团聚。”
凌宇洛呆了一下,便是拍手笑道:“是了,自从你们下山之后,每年师父过生日,都是我与他老人家一起过,这回七十大寿,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那是当然!”
齐越看一下信笺,又道:“另外,关于小翔,他现在已经成为大师兄的左右臂膀,好多蓉城的大家闺秀都对他青睐有加,不过这小子挑剔得很,所以暂无结果。”
说着,轻咳一声,端正颜色,低声道:“还有一件喜事,却是大师兄自己的——”
凌宇洛没有作声,只默默看着他,略为不安地等他的下文。
“在你沉睡不醒之时,火象与水月的战争结束,大师兄一回蓉城,便是积劳成疾,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场,在将军府中,有一名雯夫人,不辞辛劳,悉心照顾,后来大师兄知道婚书的事情,心伤之际,便是禀明父皇取消了与你的婚约,接纳了她,如今,这位嫂夫人已经被诊出有了大师兄的骨肉……”
“啊……”
凌宇洛又惊又喜,欢声道:“太好了,大师兄要当爹了,不知这胡子大叔生出来的孩儿会是什么样子?”
齐越看她一眼,对于这样的表现十分满意:“我还没说完呢,大师兄在信上说,薛伯伯正好在蓉城做客,已经探出嫂夫人腹中是名男婴,说你欠他太多,要我们将来必须陪他们一个——”
看着她骤然紧张的模样,慢慢拉长嗓音道:“儿——媳——妇!”
凌宇洛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喃喃道:“太好了,大家都有了美满的归宿。越,如今我真的是没有遗憾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遗憾大大的呢?”
齐越坐到塌边,凑近她耳畔,低低道:“我们欠大师兄这儿媳妇,还一点影儿都没有,实在不好意思得很,要不,现在就来努力吧?”
“齐越——”
凌宇洛赶紧抓住他不住乱动的手道:“你昨晚已经很努力了……再说,师父大寿在即,我们赶紧来想想,应该怎么给他老人家国生辰,这寿诞之事,才是正事!”
“都是正事啊!”
齐越嘻嘻笑道,却是依言停下了动作,只轻轻抱着她,低声道:“洛,灵山是我们相识与定情的地方,上回你一直不理我,可真把我气坏了,这次回去,你可要好好陪我走上一遭……”
“灵山……”
凌宇洛轻声念着,亦是面带希翼,忽然想起一事,却是在他身上轻掐一把,噘嘴道:“你还好意思说,头回见面,你就坏死了,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口口声声说我是小贼!”
齐越怔了一下,拥她入怀朗声笑道:“还说不是小贼,妙手空空,一出手,就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你……”
望着他,想起当时混乱的情景,以及那最初一眼的惊艳,自己也是情不自禁微笑,只觉得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扩散开去,千般柔情,万种相思,便都已尽在彼此对视的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