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參數的傾向性很明顯。」袁牧春不假思索道,「cpu的核心數和線程數,還有硬碟的讀寫度,感覺就是照著他們家設置的,我之前根本就沒把明光考慮進來,沒想到……」
「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折騰起來越是出其不意,也比一般人能忍。」傅宴欽哼了聲,站起來踱了幾步,走到窗前俯瞰整個cBd商務中心,想起一句話來,金融街一頭是天堂,另一頭卻是墳墓,短暫的沉默後,他說:「聯信內部的評分,我們是排在第七位,這家無論如何都要搞下去。」
手機鈴聲這時響起,傅宴欽夾著煙走回去,拿起來接通電話。
「公示結果我看到了。」邱曄在電話里的語氣頗為惋惜,「這次沒幫上忙,真的抱歉,我叔叔那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謹慎了,項目的直接負責人不是他,他也不好過多干預。」
傅宴欽的聲音聽去倒挺平靜:「處在邱董那個位置,如履薄冰是常態。話又說回來了,做生意哪有一帆風順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下次如果有用得上老哥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這話尚有留白,傅宴欽也沒跟他客氣:「那我還真得再麻煩老哥一次,我想跟邱董私下裡見一面,不知道邱董那邊方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來攢個局,大家一起吃個飯總有時間的吧。」
客套幾句,傅宴欽掛了電話,抬眸問張放:「你來公司多少年了?」
張放說:「十六年了。」
「那也算是公司老人了。」傅宴欽臉上已經看不出失意的情緒,「現在還沒到蓋棺定論那一步,你這個主帥一定要穩住士氣,你要是被打倒了,底下的人更沒手抓。」轉頭又交代袁牧春,「你跟法務那邊對接一下,讓他們看看聯信的那份招標文件有沒有對我們有益的漏洞,還有那幾個參數問題,寫詳細點,質疑函就交給你了,得儘快。」
「好。」
傅宴欽揮手示意兩人退下,靠在椅子上抽完了一支煙,手機恰逢其時彈出條消息來。
夏安然:【我八月份應該就能拍完了,這部戲結束,我跟我經紀人申請休息一段時間。】
這話意思挺明朗的,申請休息自然就有大把陪玩的時間,傅宴欽懶得回,拿起桌上的易拉罐喝了口雪碧。
碳酸飲料入口很爽,等緩過氣體膨脹階段,嘴裡只剩下單調的甜味,常年喝慣美式的人,一般對這種汽水是無感的。
也就學生喜歡喝。
他看了看配料表,隨後一垂手,將剛喝幾口的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
那念頭不算強烈,是一種隱晦朦朧的感覺。
不過世上女人多的是,他沒有曹孟德那嗜好。
第14章簽名
時間進入八月,處在三伏天的中伏,持續的高溫令整座城市懨懨欲睡,北市多沙塵,細小顆粒懸浮在凝固的空氣里,更添幾分生理上的悶燥。
「校寵」老黃終日無所事事,這會兒正趴在女寢樓前蹭空調。
吃百家飯長大的老黃是一條長相酷似某明星的土狗,陳西瑞便是它眾多衣食父母里的一員,投餵過不計其數的火腿腸和牛肉粒。
雷雨過後,天邊滾著火燒雲,難得起了風,感官上涼快許多。
六點剛過一刻,陳西瑞風塵僕僕地從醫院趕回來,與狗兒子碰了個正面,老黃汪一聲,老母親笑眼彎彎,在它跟前蹲下,「叫媽!」
「汪!」老黃抬起前肢,慢悠悠地撐起身子,轉個身屁股朝她。
陳西瑞在肛腸科待了一星期,出於職業的條件反射,她盯著老黃的菊花研究了一小會兒功夫。
——十人九痔,狗會得痔瘡嗎?
老黃搖搖尾巴又轉過身子,陳西瑞沒研究出什麼名堂,給它順了順毛,哪壺不開提哪壺:「熱壞了吧,明年讓校長給你安個空調。」
「汪!」
「不說了,我上樓吹空調去嘍,回見。」
老黃無語地目送其離開。
陳西瑞噔噔噔爬上六樓,推開6o1的門,兩室友都在,盤著腿坐椅子上打王者榮耀,手指在屏幕上狂按,遊戲術語飈到飛起。
錢曉雅抬頭掃了一眼:「姐們,你怎麼像從黑磚窯逃難回來的。」
陳西瑞衝進屋拿起水就喝,一下子幹掉了半瓶,「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我下午一口水都沒喝,全程就在那兒掰屁股,掰完這個掰那個,給他們換個藥,嗷嗷鬼叫,整棟樓都能聽見。有一男的,光著屁股就想跑,往哪兒跑,徒手給他薅回來……」
「我跟你講啊西瑞,你掰的那不是屁股,那是藝術品。」錢曉雅眼睛沒離開手機屏幕,「看過《我在故宮修文物》沒?人家那叫文物修復師,你這是菊花美容師,意義都很非凡。」
蘇瑜噗嗤笑了。
陳西瑞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道:「我要有錢老師這覺悟就好了。」
她肯定是個覺悟過低的人,不然怎麼總是輕易把別人的話視為真理,從小林美珍就教育她,不好好學習,長大了掏大糞,結果還是逃不過墨菲定律,普外科輪一圈,什麼樣的糞沒掏過;吳濯塵曾深情款款地對她表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結果呢,畢業證沒捂熱乎,人就跑回了老家。
這世上本就沒什麼絕對的真理可言,如果有,那人人都是預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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