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做了選擇,不願意犧牲扶光仙君做修補仙鼎的材料,你卻又說他們選擇來得太晚。」玖茴寸步不讓:「上蒼若是不公,視天下蒼生為玩物,就不要以公正的道義,降下天劫。」
話音剛落,天上便劈下九道天雷,天雷來勢洶洶,似乎在對玖茴言論的不滿。
「小心!」諸位宗主反應過來,掏出本命法器就想為玖茴擋下天雷,但有一人的動作比他們更快。
扶光手持利劍,把九道天雷硬生生劈開攔下,劍刃上雷光閃爍,他擋在天雷與玖茴之間,毫無懼意。
「仙君……」
眾宗主怔怔地仰望著雷電中的扶光,都停下了腳步。
黑長老仰頭看著這一切,似嘆息又似悵惘,輕聲道:「他本該在今日持劍蕩平扶光山,讓這一切與天地埋葬,是你更改了他的命運。」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除了玖茴以外,只有離他們最近的秋華與南碸聽到了這幾句話。
「你錯了,沒有誰能更改他人的命運,世間更沒有本該發生的事,一切都源於自己的選擇。」玖茴張開五指,一條閃爍著翠綠螢光的神鞭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間界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讓一個不曾擁有溫暖與愛的人,給予世間最無私的愛,等同於讓貧窮之人拿出世間最值錢的寶石這般無理取鬧。」
「為了天下,扶光經受與親人分離之苦,日日遭受蝕骨之痛,他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更不欠任何人。」玖茴鞭指黑長老:「我不管你究竟是誰,也不管你最終的用意是什麼,可你不該把他當做一個讓人做選擇的物件。」
鞭動,矯若游龍,猛如悍虎,靈勝蛟蛇。誰也看不清玖茴與黑長老如何動起手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上前相助,卻找不到下手之處。
「黑長老身份不明,玖茴小友與他鬥法絲毫不落下風。」萬火宗主越看越疑惑:「望舒閣何時這般擅長教導弟子?」
眨眼間,玖茴與黑長老已經戰至半空之中,黑長老看著她手中的神鞭,神情複雜難明:「這條鞭子,可有名字?」
「無名無字,它乃女神山蘊養出的天生靈寶。」
女神鞭伸展出數丈,把玖茴護得嚴嚴實實:「我誕生那夜,此鞭同時在女神山出現,所以我喚它為女神鞭。」
「長老對女神山這般在意,難道長老就是那個讓少女垂淚的無情郎君?」玖茴指尖靈光未滅:「若真是如此,女神寧死都不願離開的地方,就要毀於今夜子時,長老如何忍心?」
「你不必試探我,我不過是個無法違抗天命,又不甘於天命的無能之輩。」黑長老望著天空,忽然臉色一變,拋下玖茴,以肉身攔下一道劈向裝滿普通百姓飛舟的天雷。
這道雷仿佛成了劈向百姓的開端,無數驚雷奔向普通人而去。
剎那間,無論是修士、妖還是魔,都凌空而起,掏出武器攔在了飛舟上方。
天空中各色靈光閃爍,法寶密如繁星,把一艘艘飛舟擋得密不透風。
天雷一道接著一道,修為不濟的修士漸漸跌落雲頭,直直墜下深淵。
有些被飛獸接下,有些被修士救下,還有些被飛舟上張開雙臂的普通人抬起,沒讓他們直接掉落在硬邦邦的飛舟甲板上。
「止血藥!」長壽宮的弟子來回奔走,普通人族大夫幫長壽宮修士打下手。
哭泣的人停了下來,陷入恐慌麻木的人,也漸漸回了神。
所有人仿佛憋著一口氣,眼見防護法陣被一道道天雷劈開,他們把孩子孕婦藏在飛舟或是飛樓的房間裡,用身體把門窗擋得嚴嚴實實。
「娘親,娘親,你在哪裡?」
一個孩子從窗戶縫隙里跌落,他驚惶望天,眼睜睜看著一道巨大的天雷朝他頭頂劈來。
一個人撲過來,把他護進懷中,驚雷炸開,孩子被塞進窗戶內,被雷劈得焦黑的手,顫抖著在窗戶破洞上貼了一張防護符。
做完這件事,他踉蹌著走向舟尾。
「你去哪兒,那邊防護法陣出現了巨大的漏洞,很危險!」
「快回來!」
他沒有回頭,踩著滴滴濺落的鮮血,忍受著蝕骨的疼痛,召出了本命劍……乾坤劍。
原來蝕骨之痛如此疼,原來扶光每日忍受的是這樣的折磨。
他終於走到舟尾,擋在了這個巨大的法陣窟窿前。
無法使用靈台中的靈力,每一次揮動乾坤劍,疼痛便讓他的臉蒼白一分,他的身下,鮮血已經蜿蜒出一條血河。
「你快要死了,步庭。」玖茴飛身一鞭攔下兩道天雷,擋在越來越大的窟窿之上。
步庭用劍抵著甲板,勉強讓自己站穩身體,他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玖茴:「為何救我?」
趁著天雷沒有過來,玖茴爬進窟窿里,一掌拍在步庭的靈台處:「拿穩你的劍,護下這艘船上的百姓,這是你欠他們的。」
步庭發現,他的靈力回來了。
「只解開十二個時辰。」玖茴甩著手中的鞭子:「十二個時辰後,你的靈力仍舊無法使用。」
「你究竟是誰,為何能解扶光仙君的封印?」
扶光仙君的封印,不可能如此輕易解開。
「我啊?」玖茴以靈力劈開數道驚雷,回對步庭挑釁一笑:「我是引扶光仙君動情的妖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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