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糟又烂,拿出来做衣裳,那才叫人笑话呢最好啊,您让内务府的人送过来,咱们都过过眼,免得让他们又以次参好”
那拉庶妃这话一出,让佟妃表情一僵。
佟妃原本想着若是内务府不听话,自己私下让人贴补戴佳庶妃一二便是,可那拉庶妃这简直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这会儿正是宴上”
佟妃还是知道内务府那些人有多么难缠,所以想要将此事压后再提。
李庶妃作为和佟妃只隔着一个位子的人,这会儿唇角淡淡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佟妃还是老样子,嘴上说的好听,可是却没有一句实际的。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道甜糯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
“诸位来的好早啊,刚才我隐约听着是哪位妹妹的炭例不够使了还是怎的且来个人与我说个明白吧。”
静姝缓步走近,一身群青福纹旗装,只在衣摆处略点缀了几枝桃花,看起来清新雅致。
那群青本是老气的颜色,可因着静姝肤色如雪,更添几分清冷风姿。
加之那桃花绣的极好,煞是逼真,整个人袅袅婷婷走进的时候,那几枝桃花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请佟妃娘娘安。”
静姝施了一礼,佟妃眼皮一跳,诡异的察觉到自静姝到来后,众庶妃的眼神突然多出来了几分期许。
这让佟妃脸上的笑直接僵住了,但她为着自己心中的如意算盘,只得硬撑着,面带和善的笑容
“懿嫔免礼,入席吧。”
静姝应了一声,坐在了佟妃的下,她刚一坐定,便听到那拉庶妃劈里啪啦的将戴佳庶妃受到的委屈说了个明白。
听罢,静姝敲了敲椅臂,似笑非笑地看了佟妃一眼
“前几日分月例的时候,我恍惚着听人说佟妃娘娘让人依旧例的在各宫门外看守着,查验月例成色,怎的今日竟出了这么个事儿”
静姝这个旧例,加重了几分与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旧历是谁的旧历
是她郭络罗静姝创下的先例,可偏偏佟妃着人将此先例当旧例遵循,可却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了大牙
佟妃被静姝这么一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说起来,这宫权还是她第一回握在手里呢,当初仁孝皇后在世的时候,即便是孕期也握着权柄不撒手。
之后,仁孝皇后故去,钮妃又跟那饿狼似的盯着,她又不敢硬碰硬,便称病不出。
如今见着钮妃被禁足了她才敢出来捡便宜,却没想到便宜也不好捡。
她没想到,她以为本来很好处理的庶务,竟是如此让人头疼
“我,我”
佟妃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静姝也知道点到即止,便不在逼迫,只看了静姝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拿了我的牌子去内务府,让他们补齐了戴佳庶妃的月例。嗯,完事送过来让我过目,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要骑到主子头上了”
茯苓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去了。
戴佳庶妃立刻感激的冲了静姝深深一福,这才悄然落座。
随后,静姝温声与众庶妃说着话,一时之间气氛重又变得和乐融融了起来,较之佟妃先前那有些虚假的热闹,看起来倒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只是让佟妃自个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可是,佟妃自知自己绝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她在原地将袖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绣花都有些模糊了。
过了许久,佟妃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唇角带上了浅浅的笑容,看着静姝身上的衣服,轻声呀了一声,插入众人的对话
“咦,懿嫔身上这衣裳料子,我怎的瞧着像是冬日的料子,这内务府竟是如此不顶事吗”
静姝与众人寒暄着,可却一直暗暗注意着佟妃的动静,这会儿见到佟妃终于拔剑,静姝只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的靠在了椅子上笑着说道
“佟妃娘娘说的是,这料子确实是冬日的料子无疑。谁让我如今身子差了,老是觉得有些怕冷,是以冬日的料子更厚实些,合适。”
佟妃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软言软语道
“果真是如此吗懿嫔可别是受了委屈不敢说呀旁的不说,这料子是冬日也就罢了,怎的连绣花都如此潦草”
至于那精湛的绣工,在此刻都被佟妃进入抛之脑后了。
静姝没想到自个下了个套,那佟妃还真就跟这傻狍子似的直直的就往进钻,连让她递梯子的功夫都不给。
佟妃说完这话后,又像是抓住了静姝的什么软肋,在原地自言自语起来,声音不大,可却能保证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
“如此想来,内务府在懿嫔处也如此敷衍了事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罚一罚他们只是方才懿嫔特特的让你的贴身宫女去给戴佳庶妃拿月例,这”
佟妃一双柳叶眼滴溜溜的在静姝身上和戴佳庶妃身上打转,故意拉长了音,留下无限遐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