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珠究竟为什么,赵兴泰也就随口那么一问。他只是一个厨子,对于别人的事好奇心并不重,反正无论什么事,时间总会让它付出水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月楼两位歌伎的争斗成了大家最常谈的谈资。赵兴泰从大家的嘴里知道,红珠被今秋压得几乎爬不起身来。而每每在他夜深了快收摊时,红珠都会出现,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紫苏粥。
眼见着红珠从锦衣华服,渐渐的变为普通的衣裳,甚至头上的金簪都换成了普遍的银簪,赵兴泰越发肯定她现在日子不好过。
不过对于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是她喝粥不收钱。
一直到进入六月,紫苏老了,没有了鲜嫩的叶子。大约是没了紫苏粥的缘故,红珠便很少来了。
然后到六月中旬,红珠突然凭着一首新曲从沉寂中向天蹿起,再次为人所知。
在红珠唱那首曲子的时,已经消失许久的傅杳和钟离再次出现在楼里;而路边正给摊位前排起长队的人群打粥的赵兴泰听到歌声后,都不由朝着小月楼方向望去。
“她的歌声比一月前好听不少。”
傅杳看着旁边的今秋道,“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进步这么快,看来你越是打压她,她反而越奋发向上。”
今秋脸色不太好看,“再好又如何,终归是下九流。”
傅杳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过这日之后,红珠还
是再次冒了头。
她靠着这首新曲给她写的词,渐渐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当别人跟着学会唱之后,她却又很快的换了第二首脍炙人口的词。等到大家再次学会时,她又能拿出第三首来……
这些词每一首词都极好,好到甚至整个金陵城的文人,都没几个人能写出这样的佳作。以至于这三首词被传开后,都惊动了太守,传了红珠前去他面前弹唱。
傅杳听完这三首词之后,却是看着天上的星空,“终于等到你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观主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赵兴泰和三娘莫名都从这句话里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在他们看来,观主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不着调,还又穷又抠,也没什么同情怜悯之心,但性情却不嗜杀。这还是观主唯一一次,在他们面前丝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想杀一个人的意图。
“您没事吧?”
三娘小心的问。
“我怎么会有事呢。”
傅杳一笑,“我只是太过期待接下来的相遇。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找一把锋利的刀。”
“您要什么样的?”
赵兴泰警觉道,“我带来的那把要给您做菜,那把不行。”
“哼,瞧你那抠门样儿。”
傅杳嫌弃道,“我去邻居家走一遭,你们随意。”
说完,她就消失在原地。
留下三娘和赵兴泰大眼瞪小眼。
“你有没有去过邻居家?”
赵兴泰问。
虽然他好奇心不是很旺盛,但是他挺乐
意去脚下的邻居家拜访的。
三娘摇头,“有点想去,但是去不了。”
“你去不了?你们当鬼的,不是能穿墙吗?”
赵兴泰道。
“钟离公子设了禁制,一般人没他同意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