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当即来劲,一下子站起来,踮着脚把手举得高高地去比画,“约莫有这么高,但是非常的胖,长得像头猪,眼睛小小得跟绿豆一样,姓王。”
这描述掺杂了很浓烈的个人情绪,无法作为参考,但沈溪山知道那人是谁,问这一嘴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
他都不用等到回去,若是那个叫王绪的猎师运气好没死在夏国,他今日就让王绪往后都寝食难安。
沈溪山慢声:“我知道你说的是何人了,回去后便罚他鞭刑,降至丁级,五年内不准他参加考核,再让
他亲自向你道歉。”
这惩罚是相当重了,宋小河一听,就猛地跪坐在沈溪山的边上,一把抓住他的手,“当真吗?沈猎师说话可算话?”
“自然。”
沈溪山道。
天字级猎师在仙盟的地位本就非同小可,沈溪山就更不必说了,最重要的还是那王绪有错在先,罚他一个小小乙级猎师自当不在话下。
宋小河满脸高兴,双眸盛满了灿光,一边说话还一边在沈溪山的手上多摸了两把,“那可太好了,难怪旁人总说沈猎师是吾辈楷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溪山:“……”
别以为他感觉不到。
松了他的手,宋小河又爬回自己的座位坐好,就听沈溪山问:“你先前说有事要问沈策,是何事?”
宋小河想了想,便说:“无妨,那些事都不重要了。”
沈溪山道:“小河姑娘不必顾虑,他已将所有事告诉我,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我就是。”
宋小河愣了愣,片刻后她试探地问道:“那关于我体内的东西,你也都知道了?”
沈溪山点头。
宋小河气愤地嘟囔,“哇,这个沈策,一直叮嘱我别乱说,没想到他倒是自己先说出去了。”
怎么着?这宋小河口口声声说最喜欢他,结果还想着跟别的男人藏小秘密。
虽然这个男人也是他自己。
沈溪山敛着眉眼,语气低落下去,“看来小河姑娘是不想我知道这些事,无妨,我现在就将那段记忆洗去,便什
么都不知道了。”
说着就抬手,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芒,便要动手。
宋小河一下子扑过去,趴在桌面上,双手抓住了他运气灵力的手,着急说:“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是埋怨沈策两面三刀,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罢了,与你没有干系。”
沈溪山听了这话,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道:“小河姑娘也别怪罪他。”
宋小河见他收了灵力,便也坐了回来,轻轻捶了一下桌子道:“我怎能不怪他,上回也就算了,这回也不告而别,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沈溪山没忍住,凉凉道:“怎么没有?你差点死在夏国,是他救的你。”
“什么?”
宋小河疑惑地看他。
沈溪山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柔和,说道:“他说你先前在夏国差点死了,是他为你往你体内渡了灵气,为你续命,再引雷助你破体内的封印,你才得以无恙。”
“竟是这样吗?”
宋小河恍然大悟,惊讶道:“难怪当时我被谢归捅了一刀之后,总感觉有人抱着我,我当时只觉得难受,却没想到原来是他在救我。”
当时宋小河只感觉自己要死了,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只是后来她感觉有人将她抱起来,一股力量不断地送进她的体内,延长了她的痛苦,也续了她的命。
没想到沈策竟然还做了这件事,再联想这一路走来,沈策的确帮了她不少,还为她撑腰出气,
如今却不告而别。
宋小河一边感动一边难过,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
沈溪山全都看在眼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就说:“小河姑娘可千万别想着以身相许。”
宋小河猛地抬头,惊道:“怎么可能?我心里有……”
沈溪山眉梢微扬,缓声问:“有什么?”
宋小河笑了笑,及时改口,“还有个疑问没能解开,烦请沈猎师解答。”
沈溪山道:“你说吧。”
“就是多年前良宵公主也在夏国设下了传送阵法对吧?她那么厉害,阵法应该会启动的吧,会不会传走了一部分的夏国百姓呢?”
他没想到宋小河惦记的是这个,他看着宋小河满眼的期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反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稍微骗一骗应当也无妨。
沈溪山正犹豫着时,宋小河就歪着头看他,忽然问,“沈猎师,你是在想怎么骗我吗?”
沈溪山微微诧异,心说宋小河果然变聪明了,这都能看出来?
宋小河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低下眸,轻声说:“其实我也想过,那阵法大概是失败了,否则若是真有夏国百姓成功逃走,不会没人提起此事,只是我有些疑惑良宵公主所布的阵法为何失败。”
沈溪山只好说实话,“传动阵法必须有阴阳双阵,起点为阳阵,终点为阴阵,少一个则阵法不成。”
“可当时向鸢姐请教时,她并没有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