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模稜兩可的話,沈關硯無法說給沈書雅聽,因為她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沈書雅把車停到了餐廳門口,「你倆以後談不談我不管,現在老實跟我去見這一個。」
沈關硯用力抓著安全帶,指甲沒在軟帶上留下任何痕跡,就像他的反抗在沈書雅心裡永遠微不足道。
僵了好一會兒,沈關硯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見面?」
餐廳泊車員彎腰,禮貌地敲了敲車玻璃。
沈書雅沒理,看著滿臉排斥的沈關硯,譏誚一聲,「我不逼你你自己能走出來嗎?」
都說男人長情,女人專情。
男人可以把一個人放在心裡很久很久,身體上卻可以無縫銜接多段感情。
女人正好相反,道德標尺讓大多數的她們沒辦法接受心裡愛一個人,身體卻搞另外一個人。
沈書雅不受道德標尺的約束,她一貫奉行「身體舒服了,心裡也會很快舒服起來」。
她催沈關硯展開戀情,是見不得他為了一個傅嶺南要死不活,一點出息都沒有。
她要沈關硯像大多數男人一樣,把情感跟身體分開。
一旦形成慣性,到時候誰都不能在感情上傷害沈關硯。
沈書雅扣住沈關硯的後頸,讓他透過車窗去看坐在餐廳那個混血男模。
他的眉眼跟傅嶺南有四五分相像,是那種很中式的狹長眼型,但傅嶺南的五官俊美,他的輪廓則要硬朗許多,是模特圈偏愛的那種稜角分明。
沈書雅在沈關硯耳側說,「我一分錢也不要他的,只要他能讓你高興兩天,我可以倒貼錢。」
沈關硯眼睫顫了顫,最後垂下來,沒有去看那個人。
沈書雅漠然道:「男人這種東西,要看得見摸得著,懸在天邊的,再矜貴也不能要。」
沈關硯小聲反駁,「……哥沒有懸在天邊。」
傅嶺南懸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抬手就能摸到對方。
沈書雅鬆開沈關硯,拉遠與他的距離,聲音也顯得有幾分縹緲。
她漫不經心地說,「好,如果傅嶺南現在立刻出現,那你可以跟他走。」
「如果不能就跟我進去,不然以後別再回家叫我媽。」
說完沈書雅懶得再浪費口舌,推開車門,一條腿剛邁下去,車廂內響起手機鈴聲。
沈關硯遲緩地掏出手機,神色恍惚地滑下接聽鍵。
沈書雅沒在意,把車鑰匙交給了餐廳的泊車員,似乎料定沈關硯會乖乖下車。
直到沈關硯開口叫了一聲,「……哥。」
沈書雅眉心微擰,把臉轉了過來。
坐在車廂里的沈關硯顯然也沒料到傅嶺南會打電話過來,漂亮的眼睛睜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