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勛趕忙說,「我是說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找一個舒適的地方。」
沈關硯把地點選在這裡,是擔心他出去了會被傅啟卿的人劫走。
聽出對方不願意在這裡,沈關硯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裡不自覺生出退卻。
他低不可聞地說,「對不起……算了吧。」
江勛以為在洗手間是沈關硯的癖好,如果是平時他一定不同意,因為這地方太髒了,讓他一點辦事的興致都沒有。
但面前這個人、這張臉實在太對胃口。
江勛溫和地笑了笑,「這裡也沒什麼不好,你做好清理了?」
這話聽到沈關硯耳朵里,讓他感覺更像交易,埋著頭說,「……來之前洗澡了。」
江勛看了沈關硯幾秒,慢慢品出一絲不對勁,「你第一次?」
沈關硯沒說話,只是搖了一下頭。
江勛卻不信,用商量的口吻說,「這裡條件太簡陋了,潤滑油什麼都沒有,你也沒有準備吧?如果你很喜歡這種環境,酒店洗手間也可以。」
沈關硯明顯感覺江勛的態度要比剛才更好,語氣都透著十足的耐心,像是照顧他第一次。
是不是男人都有這方面的情結?
沈關硯雖然是男人,但情竅開得晚,他不是很懂傅啟卿他們這種心理。
沈書雅一直要他多談幾個男人,沈關硯直到這一刻才認同她的說法,並且準備施行。
今晚這一次可能不夠,他需要多跟幾個人發生這種事,直到傅啟卿不覺得他乾淨了。
沈關硯沒回江勛的話,麻木地撩開衛衣,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腰。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了。
清脆的咔噠聲,像寂靜山嶺里踩斷的枯枝,清晰入耳。
沈關硯轉過頭,房門口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沈關硯的眼皮抖了一下,頭頂的吊燈似乎都搖搖欲墜起來,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傅嶺南看著他淡淡地說,「很晚了,該回家了。」
沈關硯的眼皮又抖了一下,晃動的長睫像錯亂的影子。
從他倆的對視與交談中,江勛意識到兩個人是認識的,因此沈關硯跟著傅嶺南離開時,他也只是皺了皺眉,卻沒有阻攔。
沈關硯如同老化的機器,艱難地跟在傅嶺南身後,思維停滯,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
傅嶺南走到裴雲斯面前停下來,冷冷道:「他年紀小,你也年紀小?居然把他帶到這種地方。」
問責的意味很濃。
裴雲斯不以為然,「人家已經成年了,你至於管這麼嚴嘛,看給弟弟嚇的臉都白了。」
傅嶺南冷眼看他,「如果雲靜十八了,她被人帶這裡來玩,你也這個態度?」
提到自家親妹,裴雲斯突然覺得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