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一点,再倒只剩几滴滴落下来。他把酒坛放了下来,又去摸塌上其他的酒坛,低声说:“怎么都空了?来……来人!”
重令推门进来,看到常越喊了一声:“尊上。”
常越对他说:“别拿酒来了,把这些清走。”
“是。”
重令叫了两个魔族侍从进来,很快就把空酒坛子清走。
“我要酒!”
李堂聿不满嚷嚷。
“不行。”
“你太过分了。关着我,连酒也不准我喝!”
“我还能更过分,你要不要试试。回去睡觉。”
“不去!”
李堂聿闭着眼靠回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守岁。”
常越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守岁是什么?”
“你知道除夕,不知道守岁?点灯火,熬夜迎新。”
常越又沉默了一下,他疑惑道:“喝酒守岁?”
“对,喝酒暖!”
李堂聿理直气壮喊道。
常越也上了塌,他坐在旁边,把李堂聿往自己怀里拉,李堂聿像一滩泥一样倒在他肚子上。
李堂聿头昏沉,身体又乏力,他挣扎了半响都没能坐起来。
“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现在够暖了吧。”
常越把他拉上一点,靠着自己。
李堂聿握住他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怀里坐着,说:“又热了。”
他说完,倒是没动,还闭上了眼,没多久,他的身体又开始往下滑,滑着滑着就滑到常越的大腿上了。
整个寝殿灯火通明直到次日清晨。
李堂聿睁开惺忪的眼睛,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看着常越的下巴线了片刻呆,才缓慢意识到他枕着常越大腿睡觉。
李堂聿坐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他抓着被子,茫然看着坐在塌上闭目养神的常越。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睡?”
“我没睡。”
常越淡淡说道。
李堂聿“啊”
了一声,疑惑问道:“你在这坐了一晚?为什么?”
常越睁开眼,缓慢说道:“守岁。”
李堂聿揉了揉额头,昨晚的一些片段记忆缓慢涌上头来,他昨晚好像是在守岁来着,但是他心情郁闷,于是借酒消愁,接着长跃来了……他趴在长跃腿上睡着了?之后,他就这样坐着守岁?魔族为什么要守岁,还是为了他在守。
李堂聿放下被子,缓缓道:“以前还在千行门时候,我每次除夕守岁都睡过去了,只有师兄们撑着,后来你来了,我就回我院子了,每年除夕你都认真守岁。”
“我虽无父无母,但上有师长替我撑着,下有你和一众师侄捧着,我这一生很值得。我很珍惜这一切,不管失去谁我都不能接受。我不为苍生,我就想守好我眼前的家人。”
常越一言不下了塌,他理了一下衣服,说:“我还有事要忙。”
“长跃,你越来越忙了,修仙界找你麻烦了是吗?”
李堂聿上前问道。
常越洗簌完毕,没看他,说:“早膳就不陪你用了。”
李堂聿眼看他要出门,握紧手镯,抬头喊道:“你给的手镯再珍贵,也不及你一分。”
常越脚步一顿,说:“你试试。”
说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