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多年修武习文,自诩英雄才高却仍需用武之地,若瞻前顾后敝帚自珍反而不美。若殿下不弃,杨偗愿为殿下所用,效犬马之劳”
。
杨偗走了之后,阮旸又自己一个人闭着眼睛晒了会儿太阳,半晌突然睁开眼,踹了路过的瞿怀肃一脚。
“你看看人家。”
“你对我原来期望那么高吗?”
瞿怀肃拍了拍腿上的鞋印,表情很是无辜,“我爹都没有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
还没等阮旸问他“令尊是希望你长成不谙世事小精灵吗”
,去应守心那边的柏水清先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一点难堪。
“这么快就回来了?”
瞿怀肃坐在地上仰着脸,用天真的语调问他,“是应守心给你吃闭门羹了吗?”
柏水清没搭理他。
他俩的关系现在有点微妙。瞿怀肃对柏水清最开始还有点怵头,因为不太清楚这个人什么时候再针对他疯,但在他现柏水清对阮旸惟命是从到能没有个人意志而阮旸又对他存在一点特有的宽容之后,逐渐变得有点肆无忌惮起来——甚至会当着阮旸的面对柏水清开玩笑。
阮旸曾隐晦地表达过自己的态度,“我不建议你这样作死”
。
瞿怀肃没听。
不听就不听吧,他能长这么大个怎么也不能全靠天公开眼。
阮旸问柏水清,“应守心那边怎么说的?”
柏水清抿了下嘴,看样子跟应守心那边有过番争执,“应少卿说,你善心能免百姓的税赋,可朔川又哪来的钱养兵马做政事。你这边得开源,他那边才能节流。”
旁的话没再多说,但也能猜得到,左右不过是些上头决定不管下头死活的抱怨。
阮旸沉吟了一下,说,“也是”
。
朔川确实缺钱,这点也用不着应守心找理由搪塞他。
柏水清眼睁睁地看着阮旸把一边坐着摆弄石子的瞿怀肃拽起来往外走,同时在他有所反应前叮嘱他,“跟阿宪说一声,我们出去一趟”
。
逄宪最近是有点闲,除了练兵之外也就陪陪薛麟在朔川到处逛逛。
日子闲了人也得变咸,眼见柏水清风风火火地冲他过来,还能心平气和的给他调引子,“怎么,瞿怀肃又惹你了?”
柏水清叉着腰打量他半晌,困惑里又带着点不甘愿,“你跟阿旸是不是瞒了了我点什么?”
“怎么这么问?”
柏水清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最后便泻了气,“阿旸说他出去一趟,叫你带人候着”
。
逄宪点了点头。
柏水清又问他,“小郡王最近怎么样?”
逄宪沉默了片刻,才一板一眼地,有几分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他是个好孩子”
。
柏水清坐到逄宪旁边,将他给自己倒的凉引子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