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可她们恐怕不会接受吧?”
柳东城有些迟疑。
“她们接不接受是她们的事儿,咱们该做的事要去做,至少要让村里人看到我们的诚意,您说是么?”
柳成铭勾唇道。
“那你阿爷那里?”
柳东城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想过,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父亲,居然会偏向二房。
“阿爷那里,儿子陪您去一趟。阿爷希望的无非是我们和二叔一家能相扶相持,父亲您要记得,您是去向阿爷认错的,要让阿爷知道,您之前不知情,您心中有愧……”
对于柳东城父子俩的算计,柳絮自是不知。
父子俩又在屋里说了一会儿,才开门去了正房。
屋里,柳大山侧身躺在床上。他还在为柳絮昨天决绝的话难受,老爷子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心中既气陈氏搅事,又气老妻蠢笨,更气柳絮绝情。每每想到就深深的叹气。
章氏从昨天开始,也老实了。坐在床沿打鞋底。她有心想闹,但是想到昨天村长说的送她离开,又看老头子自打回来后都不搭理她,心中有些戚戚。
柳东城父子俩进去,看到的就是这副样子,二人对视了一眼,柳东城带头走了进去。
“爹,娘,我跟铭儿回来看你们了!”
“阿爷,阿奶!阿爷可是身子不舒坦,铭儿去叫大夫来给您瞧瞧?”
二人恭敬的行了个礼,柳成铭目露关切的看着柳大山。
柳大山听见柳东城说话,就转过了身子。见大孙子如此关心他,心里好受了些。章氏看到自家大儿大孙子,一脸激动的问道:
“你们父子俩怎么回来了,铭儿不是还没有休沐吗?”
柳成铭在镇上念书以后,一旬休一天,但很多时候他休沐都在镇上,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一次。
“是陈氏给你们去消息了吧!”
柳大山缓缓坐起了身,倚靠在床头上轻声道。
柳东城闻言,撩袍跪了下去,双眼含泪的看着柳大山说道:
“爹,是儿子不孝,不该整日只顾着挣钱,娶了陈氏又没有管好她,让她和二弟一家起了龃龉,让爹娘在外蒙羞了。”
柳成铭紧跟着也跪了下去
“阿爷,阿奶,孙儿不孝,不该为了多抄两本书,就甚少归家。如果孙儿每次休沐都回来,一定不会任娘和娟儿这般对待二婶和小妹,孙儿辜负了爷奶的教诲,更辜负二叔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供孙儿念书,孙儿有愧。”
“哎呀,东城,铭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章氏见状赶紧扔下手中的篓子,跳下床去扶父子俩。
可父子俩看着柳大山,都不愿起来。
“哎呀,老头子……这怎么能怪他们呢,明明是哪个死丫头……”
章氏着急的对着柳大山喊道。
“你给我闭嘴!”
柳大山见她又要胡咧咧,直接呵斥道,见她不再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头看向柳东城父子。
“都起来说话吧。老婆子,你去杀只鸡炖着,给东城和铭儿补补。”
章氏知道老头子是想支开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