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欲言又止,道:“郡主,您听谁说……她是丫鬟的?”
君月兰:“她打扮这么穷酸,不是丫鬟是什么?”
云苏低头看了看身上。
这身裙子是从她从原主的衣柜里找出来的,虽然是旧衣服,但剪裁不错,穿着合身又舒服。
哪里穷酸了?
君月兰却十分瞧不起云苏的打扮,满脸鄙夷:“还不如我身边的丫鬟打扮,一看就是低贱的平民。”
云苏又朝她身后的丫鬟看去,沉默了。
她转头问周管家:“你们镇北王府这么有钱?连丫鬟都能穿金戴银了?”
那一个个金灿灿的头饰,满头珠花,活像是梳妆台成精了一样,闪得人眼睛疼。
周管家道:“云姑娘误会了……按照规矩,王府的丫鬟是不许佩戴饰的,只是郡主年轻,喜欢华丽的打扮,身边的丫鬟也是特例。”
云苏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审美问题。”
君月兰怒道:“你什么意思?说我审美有问题吗?”
她倒是不傻,听出了云苏语气里隐约的嘲讽。
云苏摊了摊手,无辜地说:“我只是觉得,郡主跟乡下土财主的眼光,有异曲同工之妙。”
君月兰惊呆了:“……你拿我跟乡下土财主比较?”
云苏歪歪头,“我有吗?”
“你明明就有!”
君月兰顿时跳脚,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
“你这个下贱的平民,丑八怪的贱丫头,你还敢羞辱我!我今天非要打烂你的脸不可!”
她都顾不上叫丫鬟动手了,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就想打。
周管家箭步上前拦住她:“郡主,万万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我偏要教训她,你给我滚开!”
君月兰气急地推周管家,目光狠狠瞪着云苏。
云苏好整以暇地站在后面,看见她瞪人,干脆朝她做了个鬼脸,又嘲讽地扬扬眉。
不是要打人吗?来啊来啊。
打不着气死你。
“啊啊啊!!!”
君月兰气得尖叫,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恶招人恨的贱人。
“你看她,她还朝我扮鬼脸!这个贱人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非要打死她不可!”
刺耳的尖叫声,震得周管家耳朵都疼了。
他一边费力地拦着君月兰,一边扭头看了一眼,云苏站在原地,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周管家收回目光,头疼地说:“郡主,您别闹了,王爷还在病中,您这样闹腾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君月兰眼睁睁看着云苏一挑眉,又朝她露出嘲讽的笑容。
她气得脑子都快炸开了:“我哪里闹了?明明就是这个贱人挑衅我,周管家你看她啊!”
可惜,君月兰平时就是骄纵跋扈的脾气,小题大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周管家根本不信她的话:“您再这样胡闹,老奴就只能去禀告王爷了。”
君月兰浑身一僵,不敢再闹了。
君长渊毕竟不是她同胞大哥,关系一向疏远,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
君月兰心里最怕的就是他,她十三岁那年,有一个心爱的饰不见了,她怀疑是身边丫鬟偷的,气得叫人把丫鬟按到水缸里淹死,正好被大哥撞见了。
君长渊既没骂她,也没打她,甚至连一句教训的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