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历说到一半就叹了口气,柔下声道:“对不起,老婆
校长法则。”
听见这句话,佟心只觉心底像被什么熨烫了下,再忍不住地红了眼眶。眼泪滴下来的瞬间,佟心默默骂了句自己“真贱”
,苏历随随便便道个歉自己竟然就心软了。他在学生们面前要面子,她就不要吗?昨天苏历撂摊子说走就走,自己在孙亚凡和小胖面前有多尴尬多难堪他就没想过?
这头,苏历看佟心哭得梨花带雨也是心疼不已,伸手正想替她拭去眼泪,佟心就往后退了步,昂头道:“好,你说的这些我接受。那我问你,今天又是为什么?”
闻言,苏历呼吸蓦地一滞,僵在原地无法言语。
见苏历这模样,佟心心底最后的一点希翼也摔得粉碎。望着苏历棱角分明的侧脸,佟心呵笑:“说啊,你倒是说啊,怎么不说话了?这次是课题呢还是黄晓茜又被流氓调戏进了派出所?为什么答应得好好地来接我,却又反悔了……”
说到最后,佟心已经泣不成声,却还强撑着道,“我就想问你一句,有什么事是比我还重要的?苏历,你告诉我……”
苏历回过头来,眸子却已冷下三分,“佟心,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一定要认为我和晓茜——”
“没有!”
听见苏历亲切地喊黄晓茜的小名,佟心终于崩溃地吼出声,“我对你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骗我说你去c市出差,结果却和黄晓茜出双入对;你骗我说加班,其实是和黄晓茜出去鬼混。苏历,你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倒我身上?我不信任你?呵呵,对啊,我不信任你,那你又有多信任我呢?如果你真的信任我就不会嫉妒苏宴,不会一看到我跟苏宴在一起就别扭!”
“够了!”
苏历低喝,“佟心,我回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佟心摇头,抿唇道:“苏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今天你跟黄晓茜在一起干什么。”
苏历紧抿唇瓣,默默地看着佟心。见状,佟心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有个声音在悄声说:一切都结束了。
擦干脸上的眼泪,佟心勾唇笑开:“好的,我都明白了。”
说罢,佟心就拎起行李箱继续往外走,这次,苏历没有拦着她,只是在她经过自己身边之时幽幽道了句:“佟心,我以为我们之间这点信任至少还是有的。”
佟心没有搭理苏历,脚步不停地往门外走。谁料走到门口,一开门才发现苏宴直愣愣地僵在外边。看这样子,刚才他们两夫妻的话苏宴全听见了。这头,苏宴见佟心突然出来也是吓了跳,开口正想解释两句,佟心就绕过他直接按电梯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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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心下楼后,正打算用手机招车,苏宴就追了出来。佟心见状顺势把包里的文件夹递给苏宴,“这些是芮声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遗留在她那的一些文件,怕你以后用得到所以叫我转交给你。”
苏宴不可置否,默默接过文件这才开口,可不等苏宴发声佟心就抢在苏宴前头道:“别问刚才的事,算我求你。”
话末梢,佟心就又带了哭腔。
苏宴见状深呼了口气,这才道:“这时候不好打车,不然,我送你去机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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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才那场大吵,佟心又伤神又伤心,是以一路上都跟苏宴没什么交谈,只默默地看着窗外发呆
刺帝。直到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佟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坐起身,咋舌看向苏宴:“你带我来医院干什么?”
苏宴不肯多说,只道:“进去就知道了。”
佟心还有些迟疑,苏宴却不容置否地拉着佟心道:“走吧。”
佟心搞不清楚苏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对方上了四楼肾内科,又东拐西拐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这才忍不住道:“苏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飞机快晚点了。”
苏宴冲佟心笑笑,又指了指病房内,“你自己看。”
佟心顺着苏宴的手指看过去,登时一怔,半晌才叫开:“爸?妈!”
原道,佟爸正躺在最靠墙的那张病床上,手上还输着液,而佟妈则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絮絮叨叨地教育着佟爸。
佟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到病床前把老两口也吓了跳,佟妈放下手上的水果刀,下意识地咦出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晚上的飞机吗?”
佟心今天下午给老妈打电话,告诉了她晚上飞北京的事,可当时老妈还语气平和,丝毫没透露出半点佟爸住院的事。佟心见状懊恼道:“我还要问你们呢!怎么爸住院了都不告诉我!”
佟爸忙摆手道:“没事没事,都查出来了,虚惊一场,不是尿毒症,是前列腺炎。”
“你还好意思说!”
老妈听了这话反倒来气了,吹胡子瞪眼道,“瞧瞧你把这一大家子折腾的!哎哟喂,让你不要晚上熬夜玩游戏玩游戏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得了这个病,折腾我也就算了,把女儿女婿也搞得精疲力尽的!你要多倒两次,多吓我几次我干脆也躺床上好了!”
老妈吐槽完这才想起什么地看向佟心,狐疑道:“不过,苏历不是说不让你知道吗?他怎么又告诉你了?”
佟心听得一脑袋浆糊,眨眼道:“什么尿毒症,虚惊一场,还有苏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的苏宴才凑上前,温言道:“叔叔阿姨先好好休息,我跟小舅妈说两句话就回来。”
说完,就示意佟心出去。佟心知道苏宴有话跟自己说,也就跟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