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朝露藏在眼眶中打转转的泪滴瞬间便大颗大颗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没人比我更明白皇宫是个什么地方了,夫君本不用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可为了我还得去……。”
朝露伤心极了,可也知道皇命不可违,她把顾臻抱得紧紧的。
顾臻交待府里的老管家,要用心照顾好郡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臻就带着谭威出了。
对的,朝露说什么也要让顾臻带上谭威,说谭威是宫里的老人,跟在身边总有好处。
于是二人骑马回京,一路之上连着跑了八天,终于在第八天的傍晚时分,看到了京城的城门楼。
顾臻对着城门楼望上一望,谭威挡在前面:“将军,让属下来。”
顾臻点点头,这谭威在京城多年,还是有些脸面的。
城门口盘查的小将,将将认识谭威,看到对台,张大了嘴巴:这,这不是谭卫队吗?你不是跟着朝露郡主去西北了吗?”
谭威跟他使个眼色,向后指指:“兄弟,后面骑马的那位,是顾臻,顾大将军,奉旨进京,我随着一块回来了。”
城门口的小将一听顾臻的名号,顿时肃然起敬,上前几步对着顾臻行个礼:
“不知顾将军大驾,还望将军恕罪。”
顾臻笑笑:“圣上的旨意催的急,我们也是没法子。”
小将一转身,做个请的姿势,顾臻在马上拱手道谢,口中低喝一声“驾”
骑着马进了京城。
谭威在后面跟着,对着城门小将摆摆手:“改日请兄弟喝酒,先走一步。”
小将在后方看着二人的身影,挠挠头:“只顾着说话,怎么忘记跟顾将军说想跟着他到边关打仗的事了?”
在大渊朝人人都知道顾臻的顾家军骁勇善战,热血男儿谁都想在战场上博一份功名,像这样在城门口日复一日的盘查,他早就待够了。
今日见到谭威,他可是好生羡慕对方,能跟在顾将军的身后,这是多大的荣耀!
现今的大渊朝如顾臻有真本事的人不多了。
皇帝老了,还不想着让位,最近听说还迷上了修道成仙一说,整日里就知道修道观,现如今,这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
而太子也不是个好的,听说暴力的很,动不动就要杀人,就前几日,南街的悦来茶楼有个说书的,说了一些夸赞顾将军的话,太子不知从何处听闻,过后竟亲自带人把那说书先生当场一剑刺死。
茶楼里的其他百姓看的目瞪口呆,谁都不敢吭声。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以后这太子登了基,还有他们的活路吗!
于是乎,人们私下都说这大渊朝恐怕气数将尽,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都不懂,还能当好皇帝吗?
顾臻夹着马腹,向着皇宫飞奔而去,京中繁荣昌盛的风景在他心中丝毫起不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