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裴沐珩倒是四平八稳地笑了笑,
“没什么大事。”
正愁不知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给徐云栖会心一击,结果岳父帮了忙。
荀允和毕竟不是一般人,瞧一眼女儿微恼的面色,很快领悟过来,这个裴沐珩。。。。荀允和第一念头是生气的,责怪裴沐珩使小伎俩对付女儿,只是转念一想,他也是过来人,都能逼得裴沐珩用苦肉计来讨好云栖,这不正说明他对女儿的在意么,荀允和心情顿时就复杂了。
再联想前段时日他着了风寒,皇帝借机让女儿给他看诊一事,荀允和突然没有什么立场来责
备裴沐珩。
苦肉计虽俗套,却是屡试不爽。
屋子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荀允和抚了抚额,最后开口,“清予,我有话想单独跟云栖说。()”
裴沐珩很识趣地起身,打算出去。
这时徐云栖突然叫住他,等等。?()_[(()”
裴沐珩顿步回望她,“怎么了?”
徐云栖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杏眼微微眯紧,逐字逐句道,“你身子尚未痊愈,外头风大,不能出去。”
吐字明显比往日重,裴沐珩已有了不妙的预感。
不等裴沐珩反应,徐云栖这边很快起身,与荀允和道,“您跟我来吧。”
父女俩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裴沐珩立在窗下,看着父女俩背影颇有些哭笑不得。
徐云栖领着荀允和来到清晖园东面衔石抱玉的明玉堂,此地是徐云栖素来待客之地,明玉堂两侧均有厢房,如今被装扮成了暖阁。
进去时,陈嬷嬷已备好热茶炭盆。
徐云栖先请荀允和在主位上落座,随后立在一旁。
这是把他当长辈对待的姿势。
荀允和当然高兴,只是也不敢高兴地太明显,他指了指对面,“云栖坐吧。”
徐云栖挨着锦杌坐了下来。
炭盆搁在荀允和脚下,他下意识地将之往徐云栖跟前一推,对着女儿,细致温和已是他的本能。
徐云栖目光落在他衣襟,没有说话。
茶水已斟好,荀允和难得享受与女儿的独处,自是不急着开口。
徐云栖只能打破沉默,“多谢您伸以援手营救外祖父。”
这话荀允和是不爱听的,不过她也找不到旁的开场白。
荀允和果然露出不悦,将茶盏搁下道,“囡囡,这是爹爹该做的,你的事就是爹爹的事,更何况我也非要找到老爷子不可,寻他问个明白,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做,非要拆散咱们一家三口。”
说到此处,荀允和情绪有些激动,探身看着娴静温婉的女儿,不恁道,“囡囡,你难道不怨他吗?若是你外祖父据实已告,爹爹就不会跟你们娘俩分开。”
提起这些,徐云栖心里已经十分平静了,她霍然抬眸,定定迎视他道,
“如果我没猜错,当时秀水村突发大火,朝中锦衣卫遍布江陵县,外祖父定然以为是来捉他的,故而他带着我们母女连夜离开,等到他找到你时,我母亲已经跟徐科走了,即便外祖父据实已告,那个时候还能回到过去吗?”
在徐云栖看来,母亲选择了徐科,而父亲也有了外室,那个外室甚至生了孩子。
结局不会比现在更好。
她注定孑然一身。
荀允和蓦地一怔。
他不可能不在意。
“可至少我们父女不必分开。”
荀允和咬着牙道。
徐云栖笑,“是吗?然后等着您再娶一房妻,生几个孩子,我还不是一个多余的人?我还不如跟着外祖父,跟着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