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地乞怜。
陈染很怜惜他,摸他的脸上被绳子抽出来的那一道红。
肿起来了。
“谁说不要你了?”
她说。
6粲京被这几个字引起了希望。
“你闹什么。”
她简短道。
“我……”
他百口莫辩,“染染……”
“呵。”
树后传来一声笑,收到微信的姜荻一路尾随,忍俊不禁。
绿眼睛的男人绕了出来,倚着树站着:“陈染。”
“我帮你驯的狗。”
6粲京的脸色陡然凛冽,侧身挡住姜荻看向陈染的视线。
姜荻说完下半句:
“——是不是很听话?”
“姜荻!”
他盛怒道。
受够了!“狗”
这个字从姜荻嘴里——
“你怎么不哭呢?”
陈染插话。
她探身弯腰,从6粲京侧面端详着他的脸,试图寻觅熟悉的隐忍挣扎和令人作呕的爱意:“你要去打他吗?”
上次她错过了参与的好机会。而这一次……打小三的好场面。 她兜里刚好有刀。
6粲京的关节在咯咯作响。
他还记得当年,父亲用棍子打得他一身淤青,他躲开人翻墙进后山,撞进了姜家的小院,看到了刚被接回国内不满七岁的绿眼睛鬼小孩。
鬼小孩偷偷跟他练习汉语,叫他躲开丧偶另娶后无法沟通的亲爹,告诉他不用跟同龄人讲道理,不服的直接打,帮他保全自身,肆意妄为地活到这么大。
一晃这么多年。
姜荻望着他,嘴里对另一个人说话:“陈染,你要失望了。”
“上次他只是泄情绪,这回不能用拳头解决,他知道。”
语气那么笃定。仿佛这么多年早就看准了,摸透了他。
陈染叹气,在6粲京僵硬的胳膊上摸了一下:“情况比较特殊,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
应该斗殴的两个人是过十年的好兄弟。
她紧贴在他背后依偎,期待道:“你要怎么做啊,6粲京。”
6粲京挡在陈染面前,像巨大冰冷的石头雕像。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她。”
姜荻不怀好意地旁敲侧击。
“只要你乖乖的。”
陈染接口对着6粲京说,“我没想要离开你。”
“……你不要再出现,姜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