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点点头,“除了你们听说过的那回开颅,在这景和堂成功手术的病患,已经不下十人。”
只不过,除了那次开颅的成功案例之外,其他几次治疗,景和堂都没有大肆宣扬。
老者低哼一声:“刚治好了一个,就引得这么多人过来。要是被人知道手术成功了那么多回,指不定要引来多少麻烦。”
今日不就引来了个小麻烦?
眼下还在诊室门口坐着呢!
不过,薛大夫虽然嘴上说着麻烦,说这话时眉宇却是舒展的,隐隐透着几分骄傲。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笑了笑,又道:“不过,若是你们愿意等一等,等到过完年之后再来……那成功的可能性,说不准能再往上提一提。”
。
二人乘马车回了客栈。
他们先前在承安书斋买的书已经被人送去了客栈,正规规整整地摆放在客房的桌案上。贺枕书没让裴长临动手,自己一一清点了书目,再将书本重新打包好,方便明日启程回家时,找人帮他们送去码头。
小夫郎一言不,兀自低头忙碌。裴长临几度想帮忙都插不上手,无奈地在一旁坐下:“阿书……”
“怎么?”
贺枕书动作稍顿,却没抬头。
裴长临正欲张口,又被对方打断他:“时辰不早了,你是不是饿了,我让店小二弄点吃的来。”
他还是没看裴长临,转身就想往外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好了。”
裴长临拉着他的手腕,略微用力,将人带进怀里。
终于看见了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
从景和堂出来之后,贺枕书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但就算他不说,裴长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别走,好不好?”
裴长临低声道,“我想与你说说话。”
贺枕书别开视线,嗓音有些低哑:“……说什么?”
少年体型娇小纤细,这般坐在裴长临怀里,视线不比他高出多少。裴长临注视着那双湿润的眼,到了嘴边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抬头在他眼尾轻轻吻了下。他吻得小心翼翼,不带丝毫情欲的色彩,柔软的唇在对方眼尾啄吻摩挲,划过精致的脸颊,秀气的鼻尖,最终落到唇上。
怀中的躯体轻轻颤抖起来。
裴长临口中尝到了微咸的湿意。
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托住对方后脑,将人按进颈窝:“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认识这么久,贺枕书在他面前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遭遇过那么多不公之事,过往的生活也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是何等孤独无助。
可他从没有因为这些而掉眼泪。
他上一回在裴长临面前哭,是因为裴长临意外落水,险些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