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玉珣咬牙道:“如若不这么做,无论怎么变换制度,选上来的官。员仍只有世家子弟。”
应川没有话,量天楼里安静得有些过。
他不开心了吗?
“怦怦,怦怦——”
江玉珣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已跳到了嗓子。
玄印监也低头不语很是紧张。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知过了多久,江玉珣终于心一横小心抬眸向应川看去,并犹豫着:“陛下,臣……”
“如?”
江玉珣:!!!
能不能不要突然插话提问?
等我组织完语言好不好……
然而此刻木已成舟。
江玉珣只得再次直白问道:“臣方才的话算不算是妄图揣测圣意、狂妄自大、自作主张?”
好家伙?!
江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他竟直接出口……是唯恐陛下想不到怎么定他的罪吗?
玄印监被江玉珣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
而方才环视四周的应川,也在这个候把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他是一顿,末了忽然似笑非笑道:“爱卿既已想到这一点,可有想好要领什么罚?”
听到这里,玄印监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来陛下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一江大人只要意思意思,小惩过后这件事便能翻篇。
江玉珣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违背本心——如果可以的话,谁想受罚啊?
量天楼上,一身晴蓝的尚书犹豫了一下,继而看向皇帝的睛认真回答道:“不如……扣了下臣这个月的俸禄?”
闻言,一贯认真严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玄印监统领齐平沙,终于忍不住震惊朝江玉珣看去。
俸禄?
江大人最近三年的俸禄,不是早就被扣光了吗?
秋风吹来一阵稻香。
应川移开视线向量天楼外去。
半晌过后,终道:“好。”
他竟然“好”
。
江玉珣忍不住和齐平沙视一。
这一刻,两人均从方眸底看到了隐藏不住的疑惑。
并不约而同想道:
俗话“贵人
()多忘事”
。
难不成陛下最近这段间太过忙碌,忙到忘记了自己曾罚过臣子什么了?
※
担心惊扰百姓,应川一行人并没有太过靠前。
好在围观百姓皆很认真,他全都盯着空上一小片水田,没有任人窃窃私语。
朝廷派来的讲解耕作方式与农具的官。员,正用兰泽郡的方言,介绍着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