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来日方长,想进夏家大门,总要经过她这关。这么想着,夏妈妈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夏宁远无语地挂了电话,忍不住长吁短叹。
“怎么了?还在想余谨?”
齐啸云正坐在桌子边温书,看夏宁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语气淡淡的。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都说了没这回事。”
夏宁远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妈还总叫我包容余谨,就余谨那个臭脾气,我哪有能耐欺负他!”
齐啸云嘴角微翘,眼睛弯了少许:“是你自己没脑子,一见面就说萧毅坏话,余谨没揍你一拳算不错了。”
“你也知道我嘴笨,算了,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了,他听不进去我也不能怎么样。”
夏宁远本来有点郁闷,不过齐啸云的讽刺他听着却不像以前那样生气了,而且只要看到齐啸云的笑就心情舒畅。
相处久了,他发现齐啸云也不是真的面瘫,只不过在齐啸云认为不熟的人面前,总是比较冷淡。
齐啸云点点头,又低头看起书来。
他们宿舍和二层其他宿舍一样几乎晒不到太阳,但每天有一个特定的时间能晒到书桌的一角。齐啸云就坐在这个位置静静地看书,阳光打在他的额头上,给他的睫毛镀了层金光,连皮肤似乎都变得透明了。
夏宁远承认齐啸云帅,这会儿更是有一种漂亮得像幅画的感觉。“齐啸云,你爸你妈怎么生得你啊?要我说他们最好的基因都在你身上了。”
齐啸云抬眼看了夏宁远有几秒,才缓缓回道:“可不,所以就离婚了。”
夏宁远心里格登一下,连忙说对不起。他自己就生活在单亲家庭,自然了解其中的苦楚,他没有想到齐啸云居然和他一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齐啸云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不过夏宁远知道他没有生气。
“齐啸云,你想没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
夏宁远转了个话题。
齐啸云认真想了想:“都可以吧,只要感兴趣就行。我名下有几处不动产,只要不太离谱,每年还可以出国玩一趟。”
夏宁远被噎了一下。仇富啊!不过再一想,齐啸云的父母只丢下钱却什么也不管,又感觉没什么好庆幸的。
“你呢?”
齐啸云专注地看着夏宁远,眼中似乎含有无限寓意,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我嘛,等毕业了就找一家通讯公司实习,现在自动化专业不怎么热门,再过两年就好了。”
夏宁远觉得自己确实挺幸运。他重生前是误打误撞走的这个路子,结果发现挺适合自己,这一回想必能走得更稳。“工作几年分期贷款买个房子,把我妈接过来就圆满了。”
齐啸云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书。
话题就这么断了。如果是别人在场,八成会觉得齐啸云很没劲,然后自己也没趣。
而夏宁远逆来顺受惯了,没有半点尴尬。他甚至都有点纳闷,自己是不是在余谨那里碰的钉子太多了,如今居然觉得齐啸云对自己挺好。
其实也没差,齐啸云对谁都很冷淡,没有谁特别。
夏宁远突然想到齐啸云学期末会出国的事,就特别想问是不是已经在计划了。说不清为什么,他居然有点舍不得。而且齐啸云这种冷冷淡淡的性格,出国以后怎么交新朋友,会不会再有人关心齐啸云有没有吃早餐……各种乱想。
不过夏宁远到底还是没问出口,他们只是朋友,他没有权利替齐啸云决定未来。
由于一心还债,夏宁远忙忙碌碌,想到余谨的时间越来越少。再加上之前本失败的谈话,他觉得余谨这回肯定气得要命,而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哄余谨。反正他问心无愧,日子久了,余谨会想通的。
夏宁远没想到的是,还没过几天,余谨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的,正适合洗晒。齐啸云受邀去参加校内的网球友谊赛,晚上还有聚餐,夏宁远就把自己和齐啸云的床单一起洗了。
余谨来的时候,张诚和廖仕杰正在批斗夏宁远的重“色”
轻友。
夏宁远看到余谨的惊大于喜,张诚还一个劲的瞎起哄,直说什么旧爱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余谨本来就不太高兴的脸更是拉得老长,皱着眉对夏宁远低声训道:“你有出息点吧,除了做这些事情,你还会什么?”
夏宁远看到余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结果这一盆冷水浇下来,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们同居的时候,连你内裤都是老子洗,真要嫌弃,怎么不自己洗?想想又觉得可笑,现在的余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找我有事?”
夏宁远习惯了对余谨隐忍,虽然不快,也没有发火,语气不由自主学了齐啸云的几分冷淡。
余谨抿着唇,极明显的不爽:“你跟我出去走走。”
夏宁远知道余谨有些话不方便说,只好冲了手上的泡沫,和张诚他们打了个招呼,跟着余谨出了宿舍。
余谨先是沉默地闷头走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夏宁远看着余谨略显削瘦却挺得笔直的背,感慨良多,但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是金牛座,网站上说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绝情那是绝对的冷酷。夏宁远原来觉得有点夸张,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有点道理。
不过他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不是谁都有机会碰上情人反目,再重生一回。狗血电视剧也不过如此了。
“余谨,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眼看着余谨领头绕着宿舍附近的林荫道走了几圈,却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夏宁远不得不开口了。他还有两条床单要洗,否则晚上就没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