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循抱拳道其姓名,苏小小也有样学样。
那酒鬼嘿嘿一笑,“在下池昼。萤火满园池如昼的池昼。”
苏小本就不喜此人凑热闹,加之他那满身难掩酒气,更加烦躁,脱口而出。
“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与你这……”
周循刚要出声提醒不得无礼,池昼却拦住并歉意道:“姑娘,实在抱歉。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随后双眼微闭,双手运劲,周身气机宛转流开,只片刻之间,那一身酒气竟消散得一干二净。
池昼修理好衣衫,双手叠在脸上,再拿下来时,苏乞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胡子拉碴酒气冲天的醉中酒鬼竟成了眼前这个俊秀温良的公子哥,若非腰间一把佩剑,苏小小狠难相信二者竟是同一人。
周循笑道:“池大哥当真好本事。”
池昼却微微叹气,“本事再好也没用啊。她不喜欢,本事就算通天也没用。”
周循道:“原来如此。”
原来一身酒气的池昼会说出那些醉话是如此缘故。
苏小小却在此时来了兴致,急忙开口道:“原来如此?说来听听呗。”
周循看向窗外,街上孩量两两三三吵吵闹闹好不快活。
一如当年的粗布青衫,灰白外衣,粉色衣裙。
池昼歉意一笑,“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我喜欢的姑娘不喜欢我这样的俗套戏码。”
苏小小最是鬼灵精巧,她听得出池昼那一句话背后的心酸故事。
但人家看样子确实也不想开口,那她也没法强求。
不过当池昼看着神游窗外的周循时,他却突然变了主意,缓缓开口道:“她叫上官凌寒,听着不像个女人名字吧?”
周循没有转过头,苏小小沉默不语。
池昼嬉笑道:“可我就是觉得天底下唯有‘凌寒’二字与她最是相配。冷若冰霜,从无笑脸。她是养剑台出身,自出生以来就天姿艳绝,从小被养剑台高阁寄予厚望,特赐‘捧剑女’之称。
“七岁入了三品,九岁那年跻身二品,之后更是两年一境界,十五岁生辰那天踏入一品大宗师之列。怎样?历不厉害?”
苏小小有听周循详解过修行路途,可破境如此神,也未免太妖孽了些。
她只有呆呆点头。
池昼接着道:“我是龙泉阁徙,也和她一样,一生下来就被安排好了命运。练剑,破境,承袭龙泉阁阁主之位,接古剑龙泉认主,然后终老一生。我十岁那年与她初见,只一眼!只一眼!”
池昼忽然神情激动起来,“不管你信不信,说我见色起意也好,孩童胡闹心性也罢,总之从那之后,我就打心眼决定,这辈子,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