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
第一次來,唐余和金葉是初始之身,拿這點防禦沒轍。
但現在,她有異能了啊!
唐余在通訊群里交代了一番,然後一個眨眼,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或許是下決心不讓營地的人逃跑,唯一的入口被擺上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木。但此時,這些防禦被先前的逃兵沖開了一部分,露出一個豁口,有兩名守衛正在重擺正這些木頭。
發動了隱身異能的唐余,輕巧扭身,從豁口處溜了進去,她沒有對守衛出手,畢竟一出手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她有更好的方法讓自己的隊友溜進來。
唐余如若無人地在營地里溜達,她打量著北營的情況,裡面的場景比她想像中更糟糕。
整個營地從內部被劃成了東西兩半,兩排尖刺木擺在正中間,到處都是燃燒瓶留下的火堆,唐余之前看到的黑煙,就是這些火堆冒出來的。
尖刺木前各自守著兩隊持槍的人,互相怒目而視,但目前並沒有要動手的跡象,大約還處於一個彼此牽制的狀態。但從北營的狀態來看,這樣的牽制恐怕已經持續了半個月,此時,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會成為導火索。
只是這些人,跟之前唐余見到的先鋒兵比起來,弱了不止一個檔次。
之前用來施粥的露天舞台,變成了傷患集中地,一些灰頭土臉的人擠在一起,被人拿槍指著,看起來是北營最底層的弱者。剛剛被抓回來的逃兵,此時也全身濕漉漉地坐在人群里。
唐余繞過兩邊的守衛,走到了舞台上,近距離觀察了一眼。
這些擠在一起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並不致命。一名拿槍的人在大聲訓斥:「一個兩個都想跑,跑了誰來幹活!誰要是再試圖離開營地,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地上的人瑟縮了一下,顯然他說的內容不只是恐嚇。
唐余眉毛擰成兩道疙瘩,之前簡五說北營不太平時她還沒察覺出來,因為有最強的人鎮著場子,一旦這個強者沒了,這些已經刻入骨髓的毒瘡,便浮到了表面上。
那些被抓回來的逃兵並沒有被奪走性命,怕是營地缺人,這個大個營地,吃飯用電都需要勞動力,人都死光了,那守著這個營地也沒意思。
另一個拿槍的人正逼著這些病殘選陣營,唐余駐足聽了一會兒,摸清了兩個陣營的情況。
一個陣營頭頭兒是武夫,叫什麼八爺,現在是整個北營里積分最高能力最強的人。
一個陣營頭頭兒是謀士,點子多,待人也更和善些,曾經是沈旭面前的跟班,被人稱作顧老師。
了解個大概後,唐余失去了興,能不顧營地成員死活的頭頭兒,都不是什麼好頭頭兒。
她目光停留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女人戴著一副眼鏡,穿著個白大褂遊走在病患之間。
是周舟。
周舟正在給那位燒傷的人上藥。
拿槍的人提醒她:「周教授,隨便上點藥就可以,別讓他死了就行。」
「好。」周舟面不改色應了一聲,看不出是被迫還是自願答應。
唐余收回目光,抬腳離開了廣場,往第一排最西側的房子走。那裡正傳出發電機轟隆隆的聲音,沒猜錯的話是電房。
路過先鋒兵的營房時,唐余透過鐵窗往裡面瞟了一眼。
這一眼,又給她探到了一點消息。
營房裡的木桌前,有四個人正在相對而坐,面色嚴肅,似乎正在談判。
房門鎖了,唐余沒有穿牆的能力,只能趴在鐵窗上聽,但大部分聲音都被薄玻璃阻擋,唐余聽了半天,只聽到「輪流、一年」等字眼。
坐在桌子兩邊的,正是所謂的八爺和顧老師,好傢夥,這兩人打到現在,居然在考慮輪流管理北營。
唐余在內心不屑地哼了一聲,兩個面不和心也不和、理念也不和的領導,輪流帶兵,想也知道手下的打工人得多慘了,這兩人遲早還得打起來。
唐余想,要不出手幫幫他們好了。
她腦中的「幫」,跟字面意義上的「幫」,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唐余記住了兩人的長相,離開了先鋒兵營房,先是繞到北營後方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前排的房子。
如唐余所料,電房果然在西側,並且落了鐵鎖,唐余舉起驚龍晃了兩晃,心想:「攻擊鎖頭,應該不算進攻吧?不會暴露身形吧?」
心裡想著,刀已經落了下去,唐余伸手接住鐵鎖,鐵鎖也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中。
劍拔弩張的廣場上沒有人注意到,電房的門被推開一道縫隙,又輕輕被合上。
大營地管理複雜,因此設備上都被貼了紙條方便值班的人辨認,這一點倒便宜了唐余。
電房裡沒有人,只有機器轟隆作響,唐余手指在設備上劃著名,很快找到了電網的閘口,她揚起嘴角,輕輕一拉閘,眼看著上面的指示燈從綠色變成了紅色。
「從最後方的鐵網翻進來,我把電閘給關了,現在大家都在廣場上,後邊沒人。」唐余在群里通知金葉和小狸。
鐵絲網被悄無聲息地斷了電,北營里沒有人察覺,他們還沉浸在幫派鬥爭里,不知道唐余這個狡猾的漁翁偷了他們的家。
唐余趕去後方和隊友們匯合,先是和金葉小狸同步了北營目前的情況,又憑藉著隱身技能,在營地里明目張胆地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