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早叫你好生看着那堆箱笼了,费了大半月才从京中船运到这边,怎么别得都不丢,偏巧丢了这最重要的事物!”
闫掌柜年过四十,身形矮胖,肤色黑红,指着眼前的少年破口大骂。
少年眉眼间与闫掌柜有些相似,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能缩着肩膀任由对方打骂。
“客官这边请。”
店伙计一眼瞅见阮祺,连忙满脸堆笑着迎了过来。
“客官要买金银还是玉石,咱们这儿新上了批簪,有金累丝的,也有镶宝石的,客官要不要先瞧瞧?”
注意到阮祺好奇的目光,店伙计有些尴尬,悄声解释道。
“让客官见笑了,新到的商船出了些变故,丢了好大一批货物,不怪咱们掌柜的着急上火。”
最近往常渊县来的商船遇了水匪,损失惨重,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阮祺也多少有些耳闻。
便没继续在意,而是将怀里包珍珠的软布取了出来。
“哎呦!”
不想刚刚将珍珠展开,面前的伙计便脸色大变,直接惊呼出声。
阮祺吓了一跳,下意识将珍珠收了回去。
“掌柜,掌柜的,是您要的那批珍珠!”
什么和什么。
阮祺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店伙计死命抓住了衣袖。
一直随意扫视四周的清珞忽然顿住,眼眸望向阮祺的袖口。
伙计莫名打了个寒颤,慌忙松手,却还是拦住店门不肯叫两人离开。
听闻“珍珠”
二字,闫掌柜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推开儿子从里间走出,眼睛直直盯着阮祺手里的珍珠。
阮祺警惕将珍珠包好,重新收进袖里:“既然店里还有事情要忙,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两位留步,”
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古怪,闫掌柜连忙撑起笑脸,语气温和道,“还请两位留步,公子手里的珍珠,可否再让我仔细瞧一瞧。”
“是这样,”
闫掌柜诚恳道,“方才公子也听到了,我们店里最近刚丢了一批货物,其中就有两箱急用来镶冠的珍珠,我瞧着公子手里的珍珠大小正合用,不知可否卖给我们。”
“当然,只要您肯卖,价格方面都好商量。”
闫掌柜是真的急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透了底,任由对方拿捏。
阮祺犹豫了下,也没多为难他,将珍珠取了出来:“只是最普通的河珠,未必就是你们需要的那种。”
软布展开,八颗珍珠静静躺在里面,圆润光泽,透着淡粉色的柔光。
闫掌柜看得眼睛都直了,一脸“得救了”
的表情,想也不想便开口道。
“开个价吧,多少钱?”
阮祺有些懵:“二……”
“二十两是吗,阿柳,给公子拿二十两银票过来!”
像是生怕阮祺反悔似的,闫掌柜高声朝伙计招呼,顺手一把将珍珠抢了过来,直接收进自己怀里。
不,阮祺想说的是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