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寒意扑面而来。
不过呼吸之间,桑念的梢与睫羽结满霜花,胸腔内的心脏传来剧烈痛感,整个人动弹不得。
冰层以肉眼可见的度爬上她的身体。
即将被冰封的那一刻,一只手用力拉了她一把。
她踉跄着扑进那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谢沉舟。
他的情况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肤色几乎白到透明,愈显得双瞳点漆似的黑。
像落入雪水中的乌珀。
桑念捂住心口,双唇颤抖,费力挤出一道气音:
“谢沉舟,我好像犯病了。”
谢沉舟垂眸瞥了她一眼,咬破指尖,在她惨白唇瓣上轻轻一抹。
是熟悉的甜腥味。
桑念抿了抿唇,将那滴血卷入口中。
胸腔内的疼痛逐渐减轻。
她一瞬间明白过来:
“我落水后你就给过我你的血了?”
他松开她的手,面色冷淡: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怕你兄长责罚。”
桑念正色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
谢沉舟不置可否:“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倏地,两人头顶的锁链同时唰啦啦晃动起来。
巨响中,前方的冰柱里亮起一簇黯淡火花。
它冉冉升起,竟穿透了冰层,飞到桑念二人面前。
二人周身寒气顷刻间消散。
桑念与谢沉舟对视一眼,试探着问那簇火花:
“是你带我们来这里的?”
火花毫无动静。
倒是冰柱中传来几声嘶哑的咳嗽。
桑念循声看去,倒抽一口凉气。
冰柱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怪鸟。
它不知是什么品种,生得赤身白,三眼六爪,尾羽艳丽如霞。
此时,它伏在地上,无数锁链贯穿它双翼,数不清的冰刺顺着锁链不断朝那些伤口里钻,很快又被羽毛上熊熊燃烧的烈火蒸为虚无。
桑念与谢沉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带他们来这里的,多半就是这只鸟了。
见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她往前一步,小心问道: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怪鸟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幻化为一名白红衣女子,锁骨处的红色妖印鲜艳夺目。
她挥手隐去锁链,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
“吾名窃脂。”
原书里没这个角色,桑念更加谨慎:
“不知前辈带我们过来,是有何事?”